“外面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如此喧嚣?”
老太监说:“老奴不知,这就去看看……”
还没等他起身呢,凌乱的脚步声由远而近,紧接着,大门被人1脚踹开,1员甲将浑身浴血,手持长刀脚步踉跄的冲了进来。此人乃是宿卫宫中的禁军将领,身材高大,1顶盔贯甲的看着杀气腾腾,十分吓人,但此时浑身上下插满了利箭,整个人俨然刺猬1般,铠甲上更有数甲叶变形甚至脱落,这明显是遭到钝器重击后留下来的。他口鼻间全是血沫,跌跌撞撞的冲到刘粲面前,单膝跪地,声音嘶哑,仿佛是从水底传出的,这是内脏大出血进入胸腔的表现,他活不了多久了;
“陛下快……快走,禁军……禁军反了!”
刘粲听得真切,又惊又怒:“你说什么?禁军反了?谁给他们的胆子,竟然敢造朕的反!?”
外面传来1个他再熟悉不过的声音,让他浑身发冷:“哟,陛下津是威风得很呢!”
声落,人到,1名身穿金甲,披着紫色披风,1身贵气,但目光却如同毒蛇1样森冷的男子在1众满身杀气的甲士的簇拥之下大步走了进来。
那些甲士1个个刀上都沾满了鲜血,而随着他们的出现,皇宫之中的喊杀声越发的震耳欲聋,宫人凄厉的尖叫声和哭喊声响彻夜空,不断有1处处火光燃起,1座座巍峨的宫殿熊熊燃烧。火光中,手无寸铁的宫人甚至嫔妃在4处逃窜,少数仍然忠于刘氏的禁军在殊死拼杀,而大批同样身穿禁军制服的甲士则在狂笑着纵火、抢劫、杀人,他们的笑声如同恶魔在咆哮,他们的身影在火光中扭曲,他们的面目如同恶鬼1般。他们就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疯狂地屠戮、抢劫、纵火,整个皇宫血流成河!
在过去十几年里,这1幕在洛阳上演过无数次,每1次都堪称惨绝人寰,在极大地消耗西晋国力的同时也让以匈奴为首的胡人看足了笑话,而现在,轮到晋人看他们的笑话了。
呼延宴认出了那紫袍男子,厉声喝:“靳准,你想干什么!?”
靳准笑容阴冷:“我不想干什么,只想给麾下禁军将士找1条活路而已。”
刘粲呆呆的看着靳准,巨大的打击让他整个人都有点懵:“靳准,你在做什么?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我刘家3代都待你不薄,你竟然……”
靳准冷冷的打断:“你刘家是待我不薄没错,但这不是你把我和我麾下的禁军将士推向死路的理由!如今晋军连战连胜士气如虹,我接连惨败,损兵折将23十万,已经山穷水尽,这万余禁军可以说是大匈奴最后1支能战之兵,你还要将他们送往战场将他们白白葬送?靳某人可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他大步来到刘粲面前,看着年轻天子那惨白的脸庞,脸上嘲弄之色越发明显,神情却十分悲悯:“如今晋军马上就要打到平阳来了,大匈奴将要面临灭顶之灾,想要化解这场浩劫,唯1的办法就是借陛下项上人头作投名状,向晋国求和,请求晋国退兵!陛下,过去十几年,匈奴5部已经为刘家的雄心壮志作出了巨大的牺牲,数十万青年殒命沙场,如今是刘家回报匈奴5部的时候了!为了匈奴5部的存续,臣斗胆请陛下赴死!”
数百名甲士齐齐1声怒吼:“请陛下赴死!”
刘粲浑身发抖,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气的。他指着靳准,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你这乱臣贼子,父皇真的……真的……”
靳准冷笑1声:“想说你父皇真的看错我了是吧?可惜,你明白得太晚了!”向身后的甲士们打了个手势:“动手!”
立即便有十余名甲士越众而出,挥刀直取刘粲。呼延宴怒目圆睁,目眦欲裂,发出1声嘶吼:“陛下快走!”抢上前去挥剑挡住数把劈向刘粲的长刀,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