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大伤也要歼灭支雄所部?”
孔苌说:“对!”
刁膺说:“这不符合晋人明哲保身的行事风格!”
孔苌冷笑:“右长史,现在不是洛阳拉锯时期了!那些明哲保身的蠢货基本上都在洛阳拉锯战中死光了,逃到南阳另立小朝廷的绝大多数都是百战余生的老兵,你不能用看腐儒的目光去看待1群经历过国破家亡之痛,除了这条命就什么都没有了的老兵!南阳小朝廷虽然名正言顺,但由于实力弱小,很多人根本就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他们需要1场辉煌的胜利去重塑1个朝廷应有的威严,去告诉所有人南阳才是晋室正统!现在支雄把这样的机会送到他们面前了,他们1定会玩命的!哪怕是拼得军队死伤过半也要灭了支雄,将那近两万具尸体堆成京观,向天下彰显自己的武功,以压服群雄的!”
石勒的面色微变,望向张宾:“先生,你的看法是?”
张宾1直闭目思考,闻言睁开眼睛,说:“孔都督所言极是,这是南阳小朝廷立威的绝佳良机,他们不会放过的,最迟明天,他们便会发动反攻,若不能及时救援,只怕支雄所部凶多吉少!”
石勒问:“我打算3军齐发猛攻襄城,迫使晋人集中全力与我决战,无暇顾及支雄,如此1来支雄便可从容突围,先生认为如何?”
石勒的计划不可谓不大胆,也足够的热血,然而张宾只是轻飘飘的说1句:“镇守襄城的是北宫静。”
众将领都哑然。
是啊,他们的对手是北宫静,曾经在新城、杓柳、宜阳、铁门关连续4次大败胡人大军的北宫静,坚韧如石勒也1度让这位来自凉州的年轻将领打到怀疑人生。当时她手头上也就7千兵马,可用之兵不过5千,却克新城、拔宜阳,在铁门关1举冲垮石勒万余骑,现在这个强悍的对手手头上已有两3万大军,想要战动她,何其困难!
回想起被北宫静暴打的经历,石勒也觉得这个计划行不通。无奈之下,他唤来养子石聪和石生:“形势危殆,我命你们马上率领5千骑兵南下,奔袭舞阳,接应石虎、支雄撤退!刁膺,你带1万步骑军跟进,3天之内必须拿下舞阳!”
众将领齐齐起身:“喏!”
石勒又补充:“听说领兵袭击舞阳的是横野将军李睿,此人极善于种田,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你们务必将他生擒过来,我要用,不可伤他性命!”
好吧,李睿擅长种田的名声已经传到石勒那里去了,有国际影响力了呢!这货要是知道了,铁定会骄傲的。
石聪、石生领命,连夜整顿人马,第2天天刚蒙蒙亮便出发,直奔舞阳而去。
巧得很,晋军也是天刚蒙蒙亮便出发了的。
两支规模相当的骑兵部队展开了1场别开生面的长跑竞赛,赢得这场竞赛的奖品就是1场辉煌的胜利,或者1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伴随着疾疾的马蹄声,寒冷而漫长的夜晚渐渐过去,天边出现了曙光。
李睿早早爬了起来,忍受着刺骨的寒意登上城墙开始巡查。这也是北宫静教的,北宫静告诉他,安逸是留给死人的,想在战场上活下来就不要想着安逸,必须时刻掌握敌我动态。防守的时候要按时巡查防务,发现防线存在的漏洞加以补救,攻击前要亲自前去侦察,掌握第1手情报,只有这样才能做到知己知彼。他现在还不知道敌军在哪个旮旯角,做不到知彼,但知己还是做得到的。
不就是忍受着刺骨的寒意去巡查防务嘛,小意思啦!
昨天晚上气温又下降了,城墙上结了薄薄1层冰,站岗的哨兵的铠甲甚至眉毛、胡子都凝了1层白色的霜,1个个都冷得够呛。李睿叹气,这该死的小冰河气候啊,可真难熬,但愿他能早日把棉花给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