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越来越大。
许婉华神情凝重,一言不发的坐在客厅,对面是与自己同气连枝的亲生大哥,许超华。
自王朝正式更名新王朝集团以来,许婉华这几日,一直处于焦虑,不甘的状态。
而,随着太子继位大典的请柬,按照正常流程逐一发出,算是彻底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我没想到,方一卿会这么心狠。”
“同样是儿子,同样是自己的亲身骨肉,为什么,一点都不打算留给小儿子?凭什么?”
许婉华咬牙切齿,情绪趋近失控边缘,她的五指扣紧,全身瑟瑟发抖,双手青筋暴跳凸起。
“婉华,再不动作,我们就要失去这唯一一次的机会了。”
“妇人之仁不可留!”许超华亦是满腹不甘心。
自这位亲妹妹嫁给方一卿,并为其生了一个宝贝儿子,照理说,母凭子贵,加之同为男丁。
方一卿应该将更多的爱和精力,倾注在这位小儿子的身上。
归根结底,方一卿,许婉华,方宇,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一家人!
无奈,这位在帝京拥有万亿身家的男人,竟然铁了心,要在青壮年,将王朝集团过继给大儿子。
再等等不行吗?
再等方宇长大不行吗?
最多十年,十年之后方宇必有一战之力,然后,与方言好好的争一争。
届时,方一卿也可以静下心来,亲自审查进而斟酌,看看究竟哪个更像自己的种,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现在?
现在的操作,等于将许婉华的期待,计划,全盘打断了。
“我家方宇,就那么差劲?若非吃了年纪小的亏,方言凭什么和方宇争?”
“你这当母亲的,我这做舅舅的,哪个不是王朝集团的顶梁柱,个人能力出众不说,在集团,也是有一批死忠。”
“这批死忠,尤其对我许超华,那可是服气的彻彻底底,他们无不认为,在我的调教和悉心培养之下,方宇必能成就一番伟业。”
许超华絮絮叨叨,不甘,不服,均是写在脸上。
至于,王朝内部到底多少人,尊重他这个靠着妹妹上位的所谓高层,唯有自知。
反正嘴皮子动动的事,吹牛又不犯法!
“方一卿压根还没到下台的年纪,这么早退,摆明了不拿咱家方宇当根葱。”
“他都无情无义到了这个地步,你许婉华,究竟在犹豫什么?”许超华怒其不争哀其不幸。
事已至此。
还幻想着,能够通过和平演变的方式,抢回原本属于自己,属于自己儿子的一切?
做梦!
典型的痴人说梦!
“这是方一卿自找的。”
许超华骂骂咧咧,临了,又沉声警告道,“许婉华,你谋划这么多年,真想功亏一篑?”
“方一卿不给,那么,咱就抢!”
“我新王党,同样不是吃素的,再者真闹起来,外部亦然不缺帮手的!”许超华意有所指,疯狂暗示许婉华。
呼哧呼哧。
许婉华双手搭在膝盖两侧,呼吸越来越凝重,她脸色潮动,眼神从黯淡无光,到坚定。
然后,像是下了某个最为艰难的决心,刹那间,眸光雪亮,同时还有一闪即逝的阴狠之色。
“是你先不仁的,休怪我不义。”许婉华贝齿轻咬。
王朝集团。
方一卿站在巨大的,视野极佳的落地窗前,欣赏窗外漫天风雪。
不多时,许婉华推开办公室的门,她背对这位只手遮天的伟岸男人,深吸一口气。
强行让微微颤抖的双手,稳定下来。
“一卿,最近天寒地冻,我给你熬了驱寒的姜汤。”许婉华收敛神色,微笑道。
方一卿转身,深深看了许婉华一眼。
等来到办公椅,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