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安。”
云渠福身行礼。
祝念安则盈盈上前,走到祝太傅面前软声开口:“父亲今日怎回得这样晚,可用过午膳了?”
祝太傅并未回答,只神色阴沉地盯着云渠,周身气势暴怒,似乎下一瞬就要撕了她一样。
云渠起身抬头,看向他的眼神微有担忧:“今日金銮殿与府中都不太平,幸而父亲安好,女儿总算解忧。”
闻言,祝太傅额角青筋却差点跳断,一双眼如毒蛇般死死盯着她,银牙险些咬碎才堪堪忍住破口大骂的冲动。
云渠神色坦然而真诚地回视。
院中气氛一时凝滞,周遭下人们大气不敢喘一声,将头埋得极低。
良久后,祝太傅咬紧牙关,闭上眼睛,似在平息怒气。
最后,他冷冷看了云渠一眼,拂袖离开。
他走后,院中下人们极其明显地松了口气。
到底是位高权重的一品太傅,气场全开时一般人当真受不住。
只有祝念安眼眸微睁,看着他的背影有些不可置信。
“妹妹是在疑惑父亲为何半句也未曾斥责于我么?”云渠轻声问道。
祝念安回过神来,蹙眉回道:“姐姐闹出这般大事,父亲动怒是必然,今日可躲过,明日却未必,不若姐姐自行领罚,好叫父亲怒气消减,你也可少受些苦。”
“不劳妹妹挂心。”
祝念安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再说什么,只是看向云渠的眼里饱含怜悯与不忍。
她离开后,司墨小声问道:“二姑娘那是什么眼神?觉得咱们姑娘必会受老爷责罚不成?”
司棋回道:“往日里咱们姑娘受过的无辜责罚还少么?那时老爷尚且不听姑娘分辨,如今他丢了这样大的脸,仕途都险些毁了,只怕掐死姑娘的心都有了。”
“那要让二姑娘失望了。”司墨挑眉一笑,“有咱们老夫人出面,老爷敢动姑娘半根手指头么?”
早朝完后在镇北侯府待到晌午过后才回,这样长的时间,镇北侯夫人显然不会是只与女婿谈心去的。
云渠止了两人的话头,转身先往正院请安去了。
不过话说回来,方才祝念安是直接回了自己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