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儿,你长大了!”
吴尘红着小脸,但又忍不住心中的窃喜,小声嘟囔着。
“可是先生教授的东西,我总是学不会,惹你们生气。”
“尘儿,学问仅仅只是人生中很小的一部分,首先要学会的是做人。你要记住这四个字。”
“哪四个字?”
“忠孝诚义。哪怕你往后的人生历经劫难,这四个字也能守住你内心最后的一份清明,你心中的灯就永远也不会熄灭。”
吴尘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今天的父亲有些奇怪,不过再也不用因为学问不好受到责罚了,想一想也是很快乐的。
今晚的夜格外的漫长,吴山看着熟睡的妻儿入了神。这些年,他曾经旁敲侧击的打听过,土匪的内部早已是一盘散沙,他们早已无法满足于当年定下的供奉,无时无刻不想吞下这块肥肉,也就是镇三关的威严,才令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此次之行,无非就是羊入虎口,如果诈得孙喜旺,他们的手中便多了个筹码。如果没有达到目标,也没有任何的损失。
想到这里,吴山感到一阵的无奈,无论村庄是否做出改变,但只要你还是个村庄,总会有人觊觎它的存在。
该动身了,吴山走出屋外,看见孙喜旺几人已经在外面等候着,旁边还放着鸡鸭鱼肉和一些粮食。
孙喜旺将扁担交给吴山,解释着。
“山子,旺叔对不住你,但这次需要你一个人前往。你也知道,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镇三关这些年也算对我们有些许恩情,参加他的丧礼也是应该的,但我们也得防着他们。”
“旺叔,你不用说了,既然我答应了,就不会在意其他。”
说完,吴山毅然的将物品挑起,走向了土匪的寨子,也走向了一条不归路。
等到旭日东升,吴山才赶到了营寨。
一座由木材搭建而成的巨大的寨门,上面挂着一幅巨大的牌匾,牌匾书写着清风寨三个大字。两边挂着一幅对联。
武功在身,不做腌臜宵小辈。
忠义藏心,浪迹江湖又何妨。
此时的大门挂满了白花,门口的守卫也披上了孝服。
清风寨,忠义,吴山心里一阵的恶心,一群土匪罢了,装什么好汉。
“等等!”
门口的守卫拦住了吴山,然后上前一顿摸索,对着扁担两侧的物品又是一番的检查,直到没有发现异常后,才开口询问。
“你是打哪里来的?”
吴山递上丧帖,守卫接过一看,然后一脸玩味的盯着他。
“哦,原来是孙主事的礼品,果然是大户人家啊!”
“来,这位兄弟,里面请。”
吴山跟着守卫来到了大厅,只见中间立着一口棺材,清风寨的头目立在两旁排着长长的一列。守卫向莫五通报了吴山的到来后,只见莫五阴沉着双眼走了出来。
“孙主事呢,莫非是看不起我清风寨么?”
“莫当家,旺叔是因为村子的事务繁多,这才没有亲自吊唁。”
话音刚落,只见莫五神经质的仰天长叹。
“大哥,你睁开眼看看啊,这就是你护了几年的村子,可怜你英年暴毙,他们就是这样报答你的!”莫五一边喊着,一边痛哭流涕。
突然莫五的声音戛然而止,他恶狠狠的盯着吴山。
“事务繁多,恐怕是在布置村防吧,为了防着我们一众兄弟吧!”
看见对方图穷匕见,再软弱下去,只会引得对方的变本加厉。吴山索性直接硬刚了起来,哪怕就算是身首异处,也让他们见识一下村民的气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