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在乎她,可你的亲奶奶呢?也不信任吗?”
安玉舒和苏老太是苏江北在这个世界里最后的至亲,麦明森此刻提及,虽然听起来没毛病,但这就是在赤裸裸地威胁苏江北。
“您不了解我。”
苏江北笑了笑,捏起小茶杯望向夜空中的云遮月,近似自语地说道:“我说了,我不相信任何人,连我自己都不相信,但有一点您倒是可以相信,我从五岁活到现在,早就什么都不在乎,当然也包括这条命。”
麦明森猛地挺身:“你是在威胁我?”
“您又错了,我从不会威胁任何人,而且我还知道,威胁只是一种最蠢最无用的手段。”
苏江北笑意不改,直视麦明森投来的凌厉目光。
“我只是在告诉自己,无论自己现在是什么人,什么身份,什么地位,有多少令人羡慕的财富,都是天上那朵浮云,这杯里的月影,毫无意义,因为在五岁那年,苏阳已经死了,所以什么都无所谓。”
对于麦明森的威胁,苏江北给与了直接回应,更用自己的命来表明态度,这让麦明森不得不重新审视眼前这个年轻人。
人的命只有一条,无论贫富都是如此。
这是上天给予人类唯一的公平。
苏江北说威胁很愚蠢,话里也没有任何威胁的意思,但麦明森知道如果把苏江北逼急了,他真的什么事情都能干出来 不为自己着想,麦明森也要为家人考虑,尤其是女儿麦桐。
麦明森缓和了语气:“江北,你真的与你父亲有很大的不同。”
此刻,他知道逼迫毫无用处,当年可以用逼迫的手段威胁林亦淮背叛苏城,那是因为林亦淮在意妻子和女儿林晶,如果一个连自己的命都认为无所谓的人,还有什么把柄能逼其就范呢?
“是吗?”
苏江北随意一笑,摇了摇头:“我父亲在我的记忆里已经很模糊了,而且仅凭那点模糊的记忆,我也根本不清楚我父亲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像也好,不像也罢,没什么关系。”
“真的没有关系?”麦明森反问了一句,看透般嘲笑:“如果没有关系,你就不会处心积虑地想要为父报仇了。”
苏江北喝了一口凉茶,笑着反驳:“您还是错了,我并不是为谁复仇,我说过,我不在乎任何人,包括我的父母,我只是为自己,如果没有那些人,那些事情,我本可以像您儿子一样活得有滋有味,是他们改变了我的命运,所以就要加倍地赔偿。”
虽然是反驳,但苏江北的脸上依旧带着笑,而且这番话听起来冷漠无情,甚至还透着一股说不出的人性扭曲。
麦明森皱眉望着苏江北,默默点了一下头。
他觉得这一刻才真正看懂苏江北,这一刻的苏江北才是真正的苏阳,一个被孤独的命运扭曲了心理的男人,其他所有的良善以及优秀都是伪装。
不过,麦明森不在意苏江北的伪装。
只要苏江北能扳倒沈重山,愿意怎么装就怎么装,到头来也装不出一个好下场,结局依旧会他老子跟苏城一样,死路一条。
“那好,你做你的,我做我的,我不会再强求你什么?”
麦明森掐灭烟头,起身说道:“我对你只有一点要求,从今往后不准再接近我的女儿,一步都不行,如果你敢骗小朵,害她,我绝不会饶了你。”
“放心,她在我这里,也在这里。”
苏江北也站起身,指了指脑袋和心窝:“好早就在了,很清晰。”
今晚的一顿饭,算是把话挑明了。
通过苏江北不经意间露出的狠意,麦明森也就清楚苏江北应该已经查清了当年的那些事情,只是无法做到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