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并不太能匹配。
就像是望星界高空存在着天然的空间折叠一样。
他明明飞了万丈,到头来却不过挪动了丈许距离。
“有趣。”
“说起来,我还没怎么试过这样渡空呢。”
兴许也是因为宁洛早早就窥见了太宇的端倪,也知道究竟该如何飞升。
所以他并没有过鲁莽尝试的过程,也不曾因为好奇星空,而尝试着突破天幕。
现在看来,世界的结构的确与他的认知大相径庭。
道海,现世,地脉。
还有高空中这近似折叠空间一般的结构。
细细一想,还挺合理。
毕竟成道者纵使不能像宁洛这般虚空穿梭,但多少都有踏空遁虚之术。
倘若人人都能一瞬千里,那岂不是人人都能轻易突破穹顶?
显然不会。
只有足够的速度,只有能够超越空间的折叠频率,才有机会突破穹顶。
不过这对宁洛而言,自非难事。
周遭的空间隐现出扩散的波纹,像是某种道意溃散的征兆。
更像是那折叠的空间再不能跟上宁洛的脚步,只能放任宁洛奔袭而去。
那道黑影终还是澹出了中都城民的视线。
世人也总算开始议论纷纷。
没人能够料见飞升的结局。
但这一幕无疑足够让人振奋。
因为这是太古以来,第一次有人尝试飞升。
所谓飞升的详貌,他们此前向来只在古籍中见过。
然而古籍的记载往往都存在着艺术性的凋饰,早就骗不到如今的世人。
能够亲眼见证飞升的盛景,想来足够他们吹一辈子。
结果......
不是说结果不重要,只是世人更想看到的是过程。
无论飞升成败,没人不想当一位见证者。
只可惜,他们看不到了。
然而,变起仓猝!
城民心中颓丧尚未浮现,便陡然察知到天象的骤变!
圣城之中一时间飞沙走石,风起云涌。
整片天幕也陡然变得漆黑一片,像是酝酿着一场覆世的劫罚!
“怎么回事?”
“不是说飞升有祥云拖定,彩光萦绕吗?”
“假的......都是假的!”
“果然,我家祖辈所言不错,飞升会招致天怒!”
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马后炮谁都会说。
但至少没有人能够提前料想,飞升不仅会招致所谓的天怒,更会招来邪祟!
半空之中,一股阴邪的气息凭空骤现!
虚空陡然睁开一道硕大的裂隙。
没有任何先兆,浓稠的黑浆便从中漫溢而出!
那是黑潮母体的局部,是本该被困缚在地脉中的本体片鳞。
那是一条丑陋污秽的手臂,宽大的袖袍仿佛黑洞一般,能够吞噬周遭的一切光明。
那是守陵人的手臂。
黑血奔涌!
刹那之间,无数冥鼠与蠕虫从那袖袍中潮涌而出!
倘若它们的目标是这座圣城,那恐怕纵使是坐拥火铜钉的道宗修者,也根本没法祓除祸患。
但好在,没有。
因为那是天地法理的牵引。
纵使是如今的黑潮母体,也不敢违逆。
它还没有完全吞噬这片天地,所以尚且没法触及这片天地的底层法理。
它的任务是阻截宁洛的飞升,所以它就只能这么做。
一旦它的行动超出了试炼阻截的法理,那么它得来不易的现身权能也会被随之收回。
不过,阻止宁洛,也本就是它的目的。
穹顶之上。
两道身影一明一暗,盘旋在灰莲周遭,朝着天际的尽头飞升而去。
但诡物的气息却已然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