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
“是,是结束了吗?”
“不知道......”
“咕唔。”
“发生什么事了......”
鼠潮溃散,余尽飘扬。
所有的一切都不过发生在转瞬之间,任何人都没能提前预料。
甚至世人尚处在惊恐的余蕴之中,危机便已然彻底消除。
结束了?
好像是的。
只是这鼠潮焚尽的场面给他们一种极其不真实的感受。
所以是那道身影将冥鼠尽数铲灭?
可......
可那怎么可能?
众所周知,鼠潮几乎无穷无尽。
无论再强的火力覆盖,都没法将这群恼人的秽物尽数祓除。
然而一旦给鼠潮逮住些毫空隙,便能顷刻颠覆城塞。
这样的鼠潮,怎么可能被区区一道火光铲灭?
纵使那苍白的业火是那般壮观,但也依旧没有人能够相信。
直到,余尽散去。
众人抬眼望向空旷的穹顶,心中尚在狐疑。
莫非鼠潮的威胁都是假的?
莫非这一切都是道宗编纂出来的谎言?
莫非那道冲天而起的身影是想揭穿道宗虚伪的假面?
乌合向来如此。
那些揣测着道宗阴谋的城民,无非是先站在了与道宗对立的立场。
所以无论他们眼中看见什么,都会自发性地以反道宗的角度解释。
可但凡有点脑子,都能看出来,真相显然并非如此。
因为道宗的修者无人阻拦。
甚至就连城卫军都不曾出动。
真相再显然不过。
不是愚庸不愿意相信,而是他们压根就不会立足逻辑,只会宣泄负面的感情。
但总有人能窥见几分端倪。
烟尘之中,那道身影不仅未曾归来,反倒是渐行渐远。
黑点朝着高空不断拔升而去。
在尘烟散去之前,便有人惊呼。
“他还在浮升!”
“高空中应该不存在诡物吧,他,他......”
答桉其实也已经格外明显。
城民这次之所以不信,便是另外的故事了。
并没有先入为主的揣测,只是单纯不敢相信那个令人震撼的事实。
还在浮升......
明明鼠潮都已经焚尽,那他为什么还要高升?
或者说,他为什么会朝着穹顶的方向不断前行?
真相昭然若揭。
总算有人壮了壮胆,冒着被愚庸之流冷嘲热讽的风险,小声开口:“他,他该不会......是想要尝试飞升吧?”
倒是没人嗤笑。
因为打脸还不是时候。
马后炮才是最合时宜的嘲讽。
所以众人都盯着那道单薄的黑影,想要等一个确切的结果。
然而当那道黑影越来越小,甚至几乎难以窥见之时......
众人大抵知道,除了飞升,恐怕已经不会有别的可能。
宁洛不曾回头。
他也不知道,自己送给圣城的这场烟火是否有人喜欢。
至于圣城周遭的冥鼠,那也用不着他来操心。
毕竟能够驱使火铜钉的,也不止是他。
白杨的请求是,想要让宁洛当着世人的面飞升。
宁洛并不在意自己的多此一举是否会影响白杨的选择,那只是出于他的本心。
毕竟都要超脱飞升了。
如果道心不得清净,那怎么想也不可能安稳飞升。
所以这其实也并非情绪使然的选择,而是另有深意。
高度不断拔升。
宁洛也不知道他现在距离地平面究竟有多遥远。
但是他能隐约感觉到,他拔升的距离和高度的上涨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