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业火熏灼到不得不紧闭的秽童。
万千条细长的腹足在灵枢背后不断摆荡。
娇弱的触须刚一触及业火,便如弹黄般骤然紧缩,蜷曲成团,失去活力。
那万千条腹足在业火的炙烤下愈发颓靡,随后像是鲶鱼的长须,更像是宝辇上垂下的璎珞,耸拉在灵枢的背后。
这沉重的触感总算让灵枢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他心中顿觉不安,神念收归自身,继而看到了自己那畸状的后背......
糟了!
!
灵枢童孔颤栗不止,心头不安化为现世,惊恐如山呼海啸般扑面而来!
他嘴唇翕动,但话语在卡在喉头,甚至涎沫不自觉从嘴角淌落,俨如痴傻疯癫。
怔神良久。
灵枢终于醒觉,颤声着大吼道:“谁,谁害本尊?!本尊体,体内,何时被人种下的黑蛊?”
灵枢怒不可遏,手指颤抖着循回在柳道生与道宗修者之间,暴吼道:“定是你们!
!”
“是你们畏惧落败,才暗中在本尊身上种下黑蛊!”
“这黑蛊这般多目,定是你们饲喂良久的产物!”
“你们道宗竟敢与黑潮邪祟勾结,意图谋夺我万法大道!当真是十恶不赦,论罪当诛!”
变起仓猝,灵枢慌乱之余,只能把原本用以收尾的说辞提前搬了出来。
然而......
已经不会有人再相信他了。
“放屁!”
“堂堂道祖,怎可能没注意到体内的黑蛊?当老子傻蛋是吧?”
“我就知道,灵枢道祖早已亡故,如何会出现在苍原论道?”
“哼!果真是有黑蛊寄生!”
“就是不知是借尸还魂,还是一直以来都是邪祟的共谋!”
“怪不得这家伙这么有底气,还能把柳前辈给打成这样!原来底牌竟是黑蛊!啧,畜生!”
马后炮与否已经并不重要。
当灵枢与黑蛊共生的行径彻底败露,他也就没法再将与邪祟为伍的罪名嫁祸给道宗,更是失去了一切辩驳的可能。
毕竟,邪祟的话,不存在人哪怕一丝一毫的可信度。
道宗的目的达到了。
因为他们早在数月前就从宁洛那里得知了道祖的真容。
这副肉躯是夺舍而来,会快速衰老腐朽,从而没法支撑长时间且高强度的交锋。
灵枢的确能够施展出全力。
但那样的代价是肉身腐朽,也意味着会被围观者洞察到他的隐秘。
那不行。
所以,该如何解决岁月因果的问题......
答桉有且只有一个。
黑潮。
宁洛不知道道祖们究竟在想什么,也自不会知晓他们栽赃嫁祸的阴谋。
然却可以确信,如果他们想要在这场论道中争夺话语权,那就一定会用上黑蛊。
所以道宗有了火铜钉。
苍原论道也有了如今的这一幕。
灵枢微张着嘴,面容呆滞,忽而停下了狡辩。
因为,没有必要了。
局面发展到这等地步,他很清楚,自己已然百口莫辩。
太祖交代的任务,失败了。
他想要以谋略攻陷道宗,将道宗钉上历史的耻辱柱。
但结果却不仅没有成功,反倒是将自己给折了进去。
道祖污名已然无法洗脱,那留给灵枢的选择,也就只剩下一个。
“......”
“这样下去,没法交代。”
“我闯了大祸,如若被太祖责怪,剥夺飞升的资格......”
“不可!
!”
“啧!”
灵枢道祖静默地悬于高空。
火铜钉上的镀膜逐渐失去效用,因而业火法阵也难以为继。
想要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