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气,毕竟作为贺屿的长辈,没有及时关注他的不正常的状况,是他的疏忽。只是他第一次向别人道歉,多少会有点别扭。
贺屿突然反应过来,“你刚才说了什么?是不是说了一句‘对不起’?”
他好像听到贺靳砚在跟他道歉!真是很难得。
“你听错了。”贺靳砚嘴硬道。
贺屿气一下子消散不少,上一秒还在心里演苦情戏,下一秒就扬起明媚的笑容,蹦跶着挽着贺靳砚的胳膊,缠着他:“哥,你再说一遍好不好?”
“说嘛说嘛!”贺屿一直不断地重复道。
贺靳砚被他缠烦了,极快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贺屿得到满意的答案,整个人都雀跃极了,像个脱缰的小野马似的围着贺靳砚身旁不断地转,让贺靳砚的太阳穴“突突”地跳。
“站好。”贺靳砚吐字重了不少,但话语之间并没有任何责备的意思。
他在贺屿懵懵的目光注视下,单脚蹲了下来,神情认真地把贺屿松垮的袜子一点点地拉好,弄平,带着暖意的指尖无意间触碰到贺屿的小腿那一刻,贺屿一颗心“砰砰”跳个不停,脸蛋似乎还冒着热气。
久久不散。
“抬另一只脚。”贺靳砚拍了拍他小腿道。
贺屿从喉咙间发出“嗯”了一声,然后慢慢地伸出双手来碰了碰男人有些硬的发丝,看男人没有反应,他愈发大胆地双手插入男人的发丝里,还假意自言自语道:“哎呀,我站不稳呢。”
不凑巧的是,李助拎着几包东西推开房门就看到这一幕。
这个场景真的很像他们在…
四目相对,贺屿猛地一下子收回了手,脸红得要滴出血来,赶紧移开视线不知道看向哪里,神色游离。
李助尴尬地轻咳几声,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进来不知道先敲门的吗?”贺靳砚慢条斯理地站了起来,声音带着一丝不悦。李助是大学刚毕业就在贺靳砚手下干活的,从实习助理一步步转正成总助,其能力是显而易见,但情商方面有待提高。
不知是否这些年太过于懈怠了,贺靳砚觉得李助有些不思进取。
房间内的气压一下子变低,李助都快惶恐出一身冷汗,他忙说出自救法子:“是我工作上的失误。我回去一定多加学习,不会再犯这些低端的错误了。”
贺靳砚也没再说什么,“东西拿来了吗?”
“都在这。”
李助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轻放在桌面上。
这一天他忙得脚都快不着地了,他先是去卫家亲自送了几个价值连城的陶瓷瓶,因为昨晚卫檀风把贺屿送到医院之后有急事要飞一趟欧洲见不到人;随后他又去贺家找管家王伯取了一件贺靳砚外套,那件外套似乎喷了一些香水,李助没多想;紧接着他又跑去商场购买了几件电子设备,后又马不停蹄地驱车朝医院方向赶。
这一上午,他根本就没有停歇过。
当资本家的牛马真不容易。话虽是这样说,但李助对自己这份工作很满意。
也对自己很满意。
“我看你状态不太好,你先回去吧。”贺靳砚瞅见李助那一副气喘吁吁的模样,他也不是那种冷漠无情的人,朝他递了一瓶矿泉水。
“收到。”李助笑嘻嘻地接过水,又笑嘻嘻地小心把门关上。
那眼神仿佛在说,“我先走了,你们继续。”
贺靳砚:“……”
“哥,你都叫他买了什么呀?”在冷气的吹拂下,贺屿脸上的燥热散去不少,但白皙稚嫩的脸颊两旁还有些粉粉的,他盘着腿坐着,脖子微微前倾有些好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