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慢慢地举起第二杯酒:“这么说,你认为凶手就是我了?”
“不确定。我对江湖了解不深,八方十门里有哪些人物我还不清楚,所以我不会轻易下定论。不过据我所知,现在的八方十门已经凋零过半。”
邺王起身,从冷杏树上折下一根树枝,在泥地上写字。他动作有力,树枝仿佛充满力量,一时之间尘土飞扬,笔力雄劲。墨林在一旁看着,手痒却只能微微叹息,因为他手上还戴着铁链。
不一会儿,地上多了一行字:刀剑瀛佛道,眉儒魁镖山。
邺王放下树枝,拿起酒杯,双手叉腰站立:“十大门派至今尚存,刀门已被剑门颠覆,山门人脉凋零,魁门远离权力中心漂泊不定,佛门喜欢独善其身,瀛门在遥远的东岛,深不可测。现在常见的,只剩下儒门和镖门。”
“为什么峨眉派没提?”墨林似乎对峨眉派有所忧虑,一提到就脸色凝重。
邺王似乎有些想法,眼神微微转向某个方向,然后轻轻叹了口气,似乎有些无奈,摇头道:“还是别提了。”
邺王这样的体魄表现出这种颓废的状态很不寻常,墨林也懂得察言观色。既然邺王不愿说,他便不再追问,而是指着地上的字问:“那这道门又在哪里呢?”
确实,除了凰门外,邺王并没有提到道门。谁知道邺王看了他一眼,略带嘲讽地说:“连你这个道士都不知道,更何况我这个世俗中人呢?”
墨林微笑,没有发表意见。邺王看着杏林,风开始兴起,墨林举杯相伴,挺立在一旁。
邺王说:“这个世界太平太久,是时候活动活动筋骨,换个风景了。我从小生活在和平年代,虽然偶尔有战乱,但并无趣味。道长,你说我们这一代人在这个世界上,会见证怎样的景象呢?”
墨林抬起手掌,先是向下平放,然后翻转向上:“无非是翻云覆雨之间,注定的因果循环。”
“王朝的兴衰,对我而言都是有益的。”邺王看着他,墨林摇摇头:“阁下还是未能看破,依我看来,所有的胜利都值得哀伤。”
邺王放声大笑,一饮而尽第二杯酒。
饮毕,他转向墨林,眼中流露出赞赏:“阁下如何看待太子凉这个人呢?”
“他是一个贪婪之人,你对他好是应当的,对他不好就是罪大恶极。不过太子凉虽有缺点,但他有一颗机敏的心,也是能成就大事的人物。”墨林坦率回答,没有因为对方的身份而有所保留。
邺王听到这里更加欣赏,举杯喝下第三杯酒,然后擦了擦嘴,墨林的自在和镇定让他印象深刻。
“我已经喝了三杯,为何道士你不感到害怕?”
他微笑着看着墨林,青衫道士依旧平静无波:“你舍不得杀我。”
闻言,邺王大笑,豪放不羁,胆识过人:“今日初次相见,已有如故交之感。我希望道长能助我一臂之力,我是真心求助,正如道长所说,你并不喜欢太子凉。”
墨林回答:“我已经告诉殿下,朋友的委托是情谊所在,与太子凉无关。我不喜欢争夺储君之位,但我愿意为我关心的人去做我不喜欢的事情。”
墨林说完,笑容如同春花般温暖。
邺王闻言轻轻苦笑:“如此说来,我倒觉得应该杀了你了。”
墨林:“确实可能,毕竟你的仁慈有限。”
两人相视而笑,举杯共饮,小厮送来了几坛新酒,他们不再多言,不久,酒已见底,两人都醉得不轻。
邺王是个豁达之人,并未强迫墨林留下,当然,也因为他已醉得不省人事。墨林步履轻浮,但在敌对阵营的谋士面前能如此安然入睡,足以显示他的磊落胸怀。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