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压低斗笠,恭敬接过,放在一旁,未多言。
凰丹尹似乎早已习惯他的性格,开口道:&34;事情办完,你先回大海潮生阁等候。&34;八步赶蝉应了一声,挥鞭驱马离去。灵瑜轻轻拉着凰丹尹,眼中充满了对八步赶蝉的好奇。
&34;凰姐姐,他为我家公主效力多年了吧?&34;
&34;没错,劳苦功高。你先跟我进去,这里秋霜重,小心着凉。&34;
两侧侍女开路,凰丹尹温柔地拂去灵瑜身上的红叶。身后,两把鲜红的油纸伞悄然打开,如血般鲜艳,骨架雅致。
凰丹尹身姿摇曳,红裙无风自舞,如火焰般翩翩起舞,照亮了人间,袅袅升腾。
凰棠别院并非宏大壮丽,小巧的建筑错落有致。曲径通幽,轩榭廊舫尽显精致,奇石枯枝透露出精心雕琢的痕迹。
灵瑜一路喋喋不休,凰丹尹的目光中满是宠爱,丝毫没有厌烦的神色。
“姐姐,你还没告诉我,我那位兄长现在何处安身呢?”
“taizi正在接待一位世外高人,此刻不便见你。”
“世外高人?比你还深不可测吗?”
“别调皮,先随我回东厢房,taizi会亲自来看你的。”
话音刚落,凰丹尹瞥了一眼别院的西墙,眉头紧锁,久久未能舒展。
西厢的茶室内,靠窗的位置,两张榻上各坐一人。
一位披着僧衣的老僧,一位身着锦袍的公子。
茶炉热气袅袅,老僧口中低诵经文,手中的佛珠透出岁月的淡然。公子则皱着眉头,凝视着茶具若有所思。
不久,茶已煮好,公子为老僧净茶,恭敬地呈上。嫩绿的茶叶在水中翩翩起舞,如太极图中的阴阳两极,意境悠然。
这位烹茶之人,正是北戎国的taizi,凉。
“大师,身处皇储争夺的漩涡,我是否就无法超脱生死?”老僧放下佛珠,平静回答:“此二者并无关联。”
taizi凉:“大师,那您能否告诉我,人生的真谛究竟是什么?”老僧:“无非两件事。观察生者,面对逝者,人们之所以会死亡,或许只是因为太过熟悉。见得多了,自然就懂了。”
taizi凉淡笑:“可我看过朝廷上的每一个面孔,却还是学不会那些阿谀奉承。”老僧微笑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这是taizi的幸运。”
“如今朝廷内外,无人与我志同道合。父皇年迈,大司礼温侯俊阴谋叛乱,引来了西梁的不满和镇压,我这个taizi,早已名存实亡!”
说完,他看向窗外,眼中满是忧郁。老僧双手合十,面带悲悯:“温侯俊有何胆识,敢与西梁抗衡?”
“我也疑惑,西梁虽地处北境荒芜之地,却是公认的天下第一都。西梁之主穆蓝微,是万王之王,统治着十九国。西梁铁骑无人敢撄其锋,温侯俊此举无疑是自掘坟墓!”
他端起茶杯,手微微颤抖。
老僧:“taizi,朝廷之中,还有人愿意忠诚于你吗?”taizi凉闻言,脸上掠过一丝哀愁:“只有一些文弱的老臣,手中无兵无权,作用有限。此外,除了温侯俊,还有我的兄长赵胤对皇位虎视眈眈!”
“邺王?”老僧闻言微露惊讶。
taizi凉为老僧续茶,轻轻点头。他将残茶倾入窗外的池塘,换上新水继续煮茶。
此刻,红梅初绽,星星点点。天空辽阔,却被院墙阻挡,无法尽览其全貌。茶室内烟雾缭绕,老僧品茶片刻,开口道:“不过无论如何,宁远将军始终是taizi的忠实追随者吧?”
王子提到宁远,眉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