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说的没错,故事总是从头开始的。
对张豪来说,这也是最重要的。他的故事是从何开始的呢?是那次‘意外’的灾难,还是那次‘命中注定’的偶遇呢?
似乎并不难选择,也几乎无需选择。
让张豪短暂犹豫的也仅仅是因为这两件事发生的时间太过接近,每想起一件就必然会想到另一件。
当得知大小姐想让他讲述自己故事的当晚,张豪辗转反侧,无法入眠。原本他所想的是将他与维莱卡的旅途经历封藏在心中,不告诉任何人。
因为那段经历对男孩来说不仅是私密,说出来可能会带来意想不到的危险,而且还带着一股近乎……神圣的意味。
没错,就是神圣,就好像一位牧师或者信徒亲眼目睹过神迹后,变得更加缄默和虔诚。
张豪就是这样。
存在即合理这句话可能不知不觉间沁入了他的意识,他知道不管维莱卡杀过多少人,其中又有多少无辜,又有多少惨死,他都不会责备,或者说怪罪维莱卡一丝一毫。
并不是张豪认为杀人无罪,而是她们的关系和羁绊已经超越了那些罪恶。
张豪甚至认为自己无论在什么情况下也不会背叛,或者说讨厌那个女人。
是的,就是这样。即使最后维莱卡‘抛弃’了他,也不会对结果造成任何影响。
如果说真实想法,张豪不想将这个故事讲给任何人听。不,可能会说给某个他最最信赖的人。
维莱卡曾告诉他一个人在世上是肯定会爱上另一个人的,张豪现在无法得知他会爱上一个什么样的人,他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喜欢上普普通的他。
总之,他的确想糊弄过去。
但大小姐之前的话也的确将了他一军,正好戳中了他软肋:张豪很难在那些心地善良的人面前说谎。尤其对方还是一个信任他,他也信任的女孩,撒谎就更难了。
张豪思忖了一个晚上该如何在可控的范围内描述他的故事:不想给大小姐讲那些打打杀杀的片段,如果可以,那些阴谋诡计和邪恶算盘可能大小姐更喜欢听。
确定了方向后,他开始筛选自己的经历和故事,然后,又突然觉得好笑起来。他这么一来二去,就好像挑剔的贵族,就好像自己的生平有什么不得了的传奇故事一样。
其实呢?哪一件不都是稀疏常事?
可能他太小看那个女孩了。好吧,张豪放弃了抵抗,准备到时候随机应变。
大小姐知道他是孤儿,所以张豪也只告诉大小姐父母是死于意外。至于是什么意外,在这种情况下一个有足够情商的人是不会多问的。
接着,张豪将天使城发生的故事提前讲了出来。
这段故事有趣,不乏惊险,而且属于市井传闻,能够吸引到大小姐的兴趣。另一方面,他但愿自己能够只用这个故事将这段时间蒙混过去。
不过他失算了,大小姐根本不打算善罢甘休,也似乎准备足了耐心将这件事坚持下去。
就这样,在每天的日常中,大小姐的日程表上加上了一条给张豪授课的单独时间。
时间在晚饭前,下午会议结束后,不过更多的时候会推迟到晚上。
一开始,张豪就遭受了重创。不是因为他编不出故事,而是因为他听到的东西太过枯燥。
不怪大小姐,她已经竭尽所能将那些难以理解的名词讲述的通俗易懂,挑选的事例也都贴近生活。
但无奈,张豪在这方面的理解力实在太差了。
“抱歉,大小姐,我……”
“不,不是你的问题。”大小姐仔细思考着说,“仆人,你之前说过你想学什么?”
“我想学……能让我活下去……”
“我知道了!”大小姐突然喊了起来,“再容我思考半天!”
半天后,大小姐又将张豪叫到了桌子前。她说:“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