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辰安越说越来劲,说着说着,竟然虎目含泪!
牛高马大的将军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脸都憋红了,瞧着实在狼狈。
主打一个好人先告状、反客为主!
钱家父子脸色都变了。
钱锡铭说让傅辰安转让份额的时候,另外五家的庶出公子都在场?!
钱郎中脸色发黑:这个情况钱锡铭没有跟自己说清楚!
他事先并不知道钱锡铭威胁傅辰安时,竟是当着那五家人的面!
这混账东西!
皇帝陛下的脸也黑了。
虽然傅辰安孝敬自己是事实,可被傅辰安当面以这种方式说出来,就不一样了。
尤其是自己还准备对傅辰安问罪的情况下。
钱锡铭这个废物!
告状都告不明白!
他沉着脸看向钱锡铭。
钱锡铭吓得噗通就跪下了。
“是小人贪心自作主张,小人担心丢了生意被家中责骂,心中慌乱,才满嘴胡说。”
“小人的父亲并不知道此事……”
不等皇帝处置,钱郎中一脚就踹在了钱锡铭身上:“竟有此事?!竖子敢尔!”
钱锡铭被一脚踹倒在地,闷哼一声之后,又赶忙爬起来跪好:“可这钱老拐本就是戏班子出身……”
“他本就擅长做戏,谁知道之前是不是受了傅辰安的好处,变戏法蒙蔽了大家的眼睛?!”
傅辰安泪眼汪汪,也根本不在乎自己的狼狈:“钱公子如此处心积虑污蔑末将,求陛下做主!”
皇帝陛下深呼吸,好半晌,才将目光落在一旁一直安静跪着的肖迎春身上。
“你又是何人?”
肖迎春磕头回应:“民女肖氏迎春,乃是西洋商人西斯的庶女,平常行走各地,为父亲巡查生意。”
“跪着的这人,你可认识?”
肖迎春上前装模作样仔细看了看“亲爹”,断然摇头。
“此人容貌跟我父亲有三分相似,那位大人说他是我父亲,简直可笑!”
“我父亲常年行走各地,生意通达四海三江,气度容貌岂是这等猥琐之人能冒充的?”
“这分明是有心之人找来污蔑我父亲的!求陛下严查造谣污蔑之人!”
“哦?你说你是西洋商人西斯的庶女,可你容貌却像是我大梁人,这是为何?”
“你又为何姓肖?”
皇帝陛下对肖迎春也并不全然相信。
肖迎春也是坦然:“我的生母乃是父亲在扬州买的姨娘,民女的眼睛和发色虽然随了父亲,容貌却与母亲有五成相似。”
“我随母性。只有父亲认可,才有资格随父姓。”
“哦?你从前可曾来过大梁朝?”
“不曾。”
“你是如何认识傅辰安?”
“父亲认识,我并不认识,这次来大梁京城,我也是第一次见傅将军。”
“你对傅辰安怎么看?”
肖迎春被问得愣了一下,下意识看了傅辰安一眼:“傅将军容貌俊朗……”
后面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接话才好。
皇帝的问话一句跟着一句,紧迫逼人,语速越来越快。
显然,皇帝是想要逼着肖迎春乱了方寸之后,说漏嘴什么。
肖迎春对这种节奏的顺从和略微慌乱,让皇帝很满意。
不过一个西洋商人的庶女而已,能有多大的胆魄?
不过几句话的逼问,不还是乱了阵脚?!
不过肖迎春此时的形象确实吸引人。
冰绿眸子、红色头发、容貌清秀、身段窈窕,怎么看都觉得新奇,有一种与众不同的美感。
今日进宫,肖迎春为了符合富商之女的人设,又刻意突出一个“壕”字。
衣裳首饰上,都点缀了珍珠,耳朵上一对拇指肚大小的近圆珍珠耳钉,透着朴实无华的奢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