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煜应命去了杏花烟雨楼。
萧锦玉轻声道了句:“多谢!”
“你知道我要做什么?”高长恭反而问。
萧锦玉便是一笑。
“郡王亦是思虑周全之人!”
她今日作为萧锦玉的身份也只去过杏花烟雨楼,之后便与凤凰换了一身装扮到法华山,如果有人去查,也只能查到她去过杏花烟雨楼。
高长恭命卢煜去请卫娘子,用意已是十分明显。
这是要玩一出金蝉脱壳,李代桃僵之计!
“郡王可知是谁在跟踪窥探?”萧锦玉再问。
“始兴王陈叔陵,抑或是周国来使,不管是谁,得知你身份终是对你不利。”
他答的很平静,仿佛这一切也早在他的预料之中。
“不过,让我不解的是,陈国的陛下陈顼,他看你的眼神很是不一般,你们从前有过什么渊源吗?”他转而问。
萧锦玉略微苦笑的摇了摇头,语露讥诮。
“也许是……他曾经杀过谢家的人,心有愧疚吧!”她道。
高长恭微微一愣。
陈顼是什么样的人,他自然也有所耳闻,一个为了皇权帝位忘恩负义,杀侄子,杀先帝娈宠之人,必然也不是什么善类,他手中沾染的人命自然也不会少。
何况自古便有尺布斗粟之谣、兄弟二人不相容之说,北齐高家里的皇权之争又何尝不是如此?
杀过陈郡谢家的人么?
可你为什么会对陈郡谢氏如此在意看重,甚至以谢家之人扬名?
而一想到她今日在法华山上以一人之力辩群雄,那般坚不可摧的自信与意志力,那种泰山崩于面前亦面不改色的从容,那种属于晋人风骨的名士风度,便是世间男子恐怕也少有人能及吧!
感受到他的目光注视,萧锦玉抬首回以一笑,问:“郡王可是还有话问?”
兰陵王笑了一笑,不知不觉便已凑上前来,再次与她咫尺相对。
“问话倒是没有了,不过……”他再次在她的耳边说道,“你之前所说的瓷器生意,我可以考虑。”
似是怕人听见,他将声音压得极低,又轻移脸颊,看向她黑白分明如墨玉般的眼睛,认真道:
“我高长恭想与卿合作。”
说这句话时,萧锦玉已感觉到他离得极近,以至于那呼出来的气息都似暖风一般拂在脸颊上,她不过是轻抬了一下长睫,便已正对上了他略微含笑如子夜般的眼睛。
他正在以一种好奇又期盼的眼神打量着她,或是“诱惑”着她……
不知不觉中,她也微微含笑,仿佛不甘示弱一般戏谑的问了一句:
“郡王,你这是在引诱我么?”
因貌美而自小被一众小娘子们花痴般围观惯了的兰陵王难得一次耳根微红……
……
“你们家郡王想要见我?为啥?还让我带一个与那个胡人男童一般高的小厮?”
听到卢煜所提出来的请求后,卫娘子有点紧张,疑窦,甚至不安。
“我们家郡王说了,你欠了他五千两,这点要求不过份吧?”
“那意思是,我去了,他就不要这五千两啦?”
卫娘子有点好奇,甚至惊喜。
卢煜忍不住鄙夷的嗤了一声:
“你倒是想得美,那也得看看我家郡王心情如何?你去一次,我给你算了一下,顶多五十两,已经算够多了吧?”
“你什么意思?是说老娘我就值五十两?”卫娘子竖眉一喝。
卢煜暗叹不妙,赶紧赔笑脸:
“我错了,我错了,五百两,好吧?我家郡王是诚心想请卫娘子帮忙呢,你就行行好,帮帮我们吧,我鱼俱全来日必报!”
吃软不吃硬的卫娘子终是在卢煜的一阵软语哀求下应了下来,带着一名小厮并罩上幕篱出了杏花烟雨楼,随卢煜登上属于兰陵王的马车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