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都道韩子高乃陈文帝之男宠,未想他对萧氏竟然是有情的。”萧锦玉不知不觉的低声喃喃自语了一句。
凤凰没有听清,便问:“卿哥哥在说什么?”
萧锦玉回神一笑:“无事。”旋即起身,将萧氏所留下来的一匣子遗物再翻看了一遍,就见果然除了一些普通的饰物与犀角之类的贵重药材外,还有一只小小的荷包,荷包上绣着并蒂莲,看上去极为普通,其绣工也不算太好,可见萧氏的女红也很一般,可这荷包却沉甸甸的,隐约可感觉到里面有一种奇异的力量渗透出来。
萧锦玉便拆开了荷包来看,但见里面所盛装的竟然是一枚紫红色的玉炔。
看到这枚玉炔,萧锦玉的脸色彻底变了,因为这玉炔正是她前世随身所戴,最后在她死之后,落到了陈师利手中。
前世,她可窥天命,卜吉凶乃至生死福祸与国运,原本不过是得益于谢家一位先祖所留下的手扎,但为了不让人将她视为多智近妖的异类,她骗了陈师利,说自己所得到的天机皆缘于此玉炔。
可笑陈师利最后竟然是为了这枚玉炔而要了她的命。
但又为何,这枚玉炔会在萧氏的手中?
难道梦中陈师利想要从韩子高口中得知的事情便是与这枚玉炔有关?
见萧锦玉紧紧握着这枚玉炔,锁眉沉思不语,眼眸中甚至有浓浓的讽刺和愤怒,凤凰又好奇的问:“卿哥哥,这玉炔怎么了?”
萧锦玉这才回神道:“无事,只是觉得母亲留下的这一物别有不同。”
“有何不同?”
萧锦玉又不答了,转而问:“凤凰,我记得你说过,你会易容术,不若今日便帮我易容另一张脸吧?”
“好啊!卿哥哥想易容成什么样子?”
说着,已拉着萧锦玉到了妆台前。
谁知萧锦玉竟回答了一句:“就易容成我母亲的样子。”说完,便拿出了昨夜萧显所画的那一幅萧氏的画像。
“原来卿哥哥让那萧显作画是为了易容,可为何要易容成姑母的样子?难道卿哥哥你不怕遭这建康之人的非议?”
在得知萧锦玉身世之后,凤凰便知,无论是她现在如生父一般的容貌,还是姑母的容貌,都将会让她成为世人所鄙夷的耻辱存在。
“若真想在这建康城立足,怕是姑母的容貌也不行。”
“不,我既生为他们之女,就不能以此身份为耻辱,从哪里跌倒就应从哪里爬起来,这是我能为母亲所做的最后一件事。”
从她占卜的结果以及梦境可以得知,萧氏完全是被人陷害,而韩子高也不过是那个人所利用的一枚棋子罢了,何况他还曾派人去保护过萧氏母女的安全,可见其人品不算太坏。
她既占了原主的身体,自然也就要承担起属于她的责任。
同时也要为原主雪耻报了这血海深仇。
凤凰听得有些迷糊,但也赞许的点了点头。
“那卿哥哥打算怎么做?我们还回萧家吗?卿哥哥该不会真的想……”
想到昨夜萧锦玉与萧显的一番对谈,说到“走进南陈的政冶中心,直到控制整个南陈的朝堂”之时,凤凰亦是吓了一跳。
“想不到卿哥哥的志向还是很大的。”男孩子玩笑的说了句。
萧锦玉便问:“那你的志向是什么?名师大将莫自牢,千军万马避白袍,你是想做陈庆之那样的名将?”
提到他昨晚唱的那首歌曲,凤凰不由得脸色微红,暗自点了头。
“好,那我们便做名将。”
陡地听到这一句,凤凰愕然的抬头,又惊又喜道:“我真的可以做名将吗?”
“当然。只要你想,没有什么不可能的。”萧锦玉笑道,“不过,要想在这建康城立足,我们首先所需要的是名声、养望,以及人脉。”
“可我们现在刚到建康,什么都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