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棠跟着永安侯又去了诚阳郡王府和诚和郡王府,两府都挨着父母的诚王府呢,因而,云棠一到诚王府,另两府其实就已收到了消息。
只不过诚和郡王去衙门了,诚阳郡王倒是在家。
云棠没有太多时间与大舅和大舅母闲话家常,闻讯赶来的表哥和表姐妹们也只来得及寒暄几句。
云棠还要挨个去陈国公府,而后赶去卫国公府吃中饭。
得知这几天都是师门宴,只有师兄弟及他们家人之间的走动,也就没人嚷着要凑热闹了。
就连萧烨他们那批人也只去云棠的护国长公主府凑了热闹,不会去其他几家。
永安侯看着自己的女儿刚回京就忙着走亲戚却无暇回一趟侯府,心下黯然惆怅却又无颜埋怨什么。
如今连自己的府邸都有了,还如何提醒她回家?
从陈国公府出来,永安侯神色就有些落寞,云棠疑惑地看了两眼,突然问道:“父亲可是要我去给康宁郡主治病?”
永安侯愣了一下,随即摇头,拧了眉头不满道:“她病了自有府医和御医,你的丹药治不了她的忧思成疾,别吃力不讨好。”
都是自己作的妖,又不是死人的病症,御医都说放宽心养着了,她不听,怪谁?
这时候若以孝道压着孩子凑过去治病,康宁郡主不但不会领情,还会白让孩子受委屈。
何必呢。
云棠想了想,说道:“师父说,恶人生恶念,恶念生恶人,自作孽,自承受。”
“师父不让我回侯府,想来就与康宁郡主有关,我若去了怕是要招惹是非的。”
“你师父说得对,你别回了,有事情让人传信儿给我。”永安侯一听连忙说道。
“你有空儿了也可以传信儿,让你妹妹们过府玩耍,知道你最近一直在忙,我让她们不要过来打搅你。”
云棠知道父亲如今是真心为她着想,思量许多生怕她不知周全的事,对家里人也有约束。
只因为家里出了一个护国长公主,他最怕的就是她被人借势胡来,坏了她的名声和威望。
也怕家里人不知轻重,耽搁了她的正事。
吃早饭时,父亲还说,真是没想到,原来长公主还能上朝去呢,可真是威风极了,让他当时都觉得威风凛凛,其他侯爷们都眼红得不行。
虽然她解释,不是所有长公主都可以上朝,只因为她有“护国”的封号。
因此,不只是那次上朝,以后有需要时,她还能去上朝。
以她第一次上朝就表现出来的那股嚣张劲儿,还有皇上对她的偏宠,不管以后她上朝如何,想必都是没人敢叽歪什么的。
何况,现在很多朝臣和权贵们都知道了,她就是十年前那个可以坐在龙椅下的小蒲团上,啃着糕点看热闹的小道童。
如今嗑个瓜子儿又算什么?
而这,也是她御前红人和权势的象征。
这个象征,她当然也不会浪费,就有了后面让父亲悄悄放消息要卖一批凝玉丹的事。
想讨好她的、确实有需求的,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永安侯的马车在卫国公府门前停下,看向云棠。
“你去吧,我先回去准备给兰家和王家的请柬,还有消息……”
后面的话不需要明说,父女俩当作秘密相视一笑,云棠便下了马车。
最近都是师门宴,她也穿的是道袍,师兄们也都是穿道袍,就连一直是慵懒美人模样的七师兄也换上了道袍。
这样,他们师兄弟们团聚在师父面前,才更有清风观的风貌。
云棠转身朝着马车窗口的父亲行了个道礼,便转身走进卫国公府。
看着孩子像回自家一样走进了国公府大门,永安侯眼眶有些湿润。
他记起来去年入冬天气,孩子回府却被人要求走小门,还得靠着道术嚷了那一嚷子,才得已从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