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北辰怕他们到了云上观会影响还在进行的法事,并没有让他们直接来云上观挂单。
毕竟,云玄墨的事情在整个修行界也不算秘密,但云玄墨这两年的实际情况,却是其他道门都不知情的。
任谁知道云玄墨中了堕神死咒,是倾尽清风一脉的功德救下来的,到如今还是一个躺在棺材中的活死人模样,会不多想?
万一有那心术不正又或是顽固无知的道士说了什么不恰当的话,岂不引起天大误会,进而给他们添麻烦?
若是道门大派清风一脉尚且干不过一个堕神,其他道门宗派会不会失去信心?
罗天大醮要办,却不是让这些提前来京城的道士成为妨碍他们救云玄墨的变数。
现在,大家都将希望寄托在云玄墨何时醒来的问题上。
就在前两天,永安侯府派去清风观接云棠回京的那个冯婆子,终于回来了。
上月初,冯婆子找到清风观却未见到云棠本人说明原由,只通知了道观一声就自己先行离开了,却在回京路上染了风寒病了一场。
好不容易养好病也不知真千金到底去京城没有,又跑了一趟清风观。
得知真千金早就离开了,心里总觉得不妙便不顾风雪严寒,紧赶慢赶晚了一个月才赶回京城。
回到侯府找康宁郡主复命。
害怕自己在路上耽搁一事受罚,便将过错全推到了清风观见不着云棠、云棠回京没通知她害她白等……
然而,这些经过还重要吗?康宁郡主看着这个曾很信任的婆子竟将事情办得这么糟糕,当场就将她打了二十大板,罚为粗使婆子。
曾经在锦华堂被重用的婆子,还以为郡主是怪她没能将真千金好好接回来而杖责的她,结果到了粗使仆院才听人说了不少真千金的事迹……
后来,永安侯父子回府,胡管家立刻将冯婆子回来的事禀了上去。
永安侯听说康宁郡主杖责了冯婆子,不由冷笑,但他也没过问,只吩咐胡管家,找官牙的人过来,将冯婆子一家全部发卖了。
至于冯婆子养伤?死活看她是否命大了。
腊月十五,京城再次迎来一场大雪,云上观一夜素白,山林里银装素裹,空气清寒。
云棠依然不去厢房休息,坚持就在青木大棺旁的地上打坐,时不时就在云玄墨耳畔呼唤他,嘀嘀咕咕说了许多悄悄话。
轮值的人见到这样的小师叔,内心都不禁感慨,这才是这个年纪的小师叔该有的样子。
云玄墨恢复了正常呼吸之后,虽仍躺在青木大棺中,但不会再合上棺盖了,他口中那颗养魂珠,也在云棠给他喂丹药开始,就收了起来。
这天云棠走出地室,看着天地一片素白,天空仍在大片的雪花纷纷扬扬落下,不由皱眉。
空气越发潮湿,九师兄躺在地室会冷的!
云棠走入桃林中,双手结印,以念施咒。
很快,桃林中积雪融化为水流入泥土,桃枝上原来发的芽如今已长成花苞,吹来的风里少了几许寒意,隐隐传来一股桃花清香。
她伸手折了一根桃枝,以道韵催了催那根桃枝,很快就见枝头的花苞儿也似要绽放了似的。
她转身走回地室中,拿出一只花几、一个花瓶,捏碎半颗木系丹药在雪水中,将那根桃枝插入花瓶,放在青木大棺旁。
让沉睡中的云玄墨也能闻到那淡淡的桃花清香。
现在的云玄墨虽仍未醒来,但脸色是久病的苍白虚弱,现在的状态也只能算沉睡,而不是冥睡。
“九师兄,外头又下雪了呢,我给你折了一枝桃花回来,你闻闻香不香?”
云棠靠在大棺旁,双手支在棺沿上撑着下巴,眼巴巴地望着仍在睡觉的云玄墨。
这些天他们都将驱煞力度拉升到了极致,她感觉到如今她与九师兄承担的咒力是差不多的。
她觉得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