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棠没想到他会有这样的想法,而他眼中却是担忧之色,不禁惊讶,随即又有些了然。
永安侯府虽为世家,但家底子如何她却并不知道,康宁郡主如何掌家,她也不清楚。
但她记得,那天早上胡管家来与自己说过的事。
府中嫡女的月例是五两银子,以前江映雪是侯爷唯一的嫡女,便是五两。
如今云棠回来了,江映雪的身份也没有被换下去,就成了两个嫡女,月例当然也不会改变。
二房和三房庶女的月例是多少?显然只会更少而不会一样。
这些兄弟们都是江家儿郎,又在书院里读书,月例当然不是府中姑娘们能比的。
笔墨书籍要钱、在外应酬也需要钱,出门在外总还要个傍身银钱。
总得有一、二十两往上,但不会超过百两。
天机阁的平安符百两、千两的都有,平安玉则是两千两起价,几千两、上万两都有。
他们想要买平安符都要攒一攒钱,何况是平安玉?
也不怪连萧烨都眼馋她手中那些平安玉,那些少年们哪怕只能得到平安符,也一个个喜气洋洋地伸出了手。
江彦朗有这疑惑也在情理之中。
“符纸成本低些,玉有玉本身的价值在,且佩戴在身上也美观,真要说作用大小,其实不好说。”
云棠解释,却又没解释出什么来。
毕竟内行说门道,外行听热闹,说来话长。
但对一般人而言,平安符能抵三次灾劫,损伤轻便能多用一次,损伤重符咒失效就不能用了。
但对萧斐那小子的厄运体质,最多用两次,真要出事也就是一次失效。
因而他身上随时都不会少于两、三块平安玉,还有一叠备用平安符。
那晚三师兄还在说,希望罗天大醮也能给那小子沾点光、拿点功德护身,比什么符都强。
只是这些话,她也不好给几个外行兄弟细说了。
玉的价值,这些兄弟还是听明白了,也没再好奇这事儿了。
这时,江彦庭抱着裹成了粽子的江奕铭过来了,在梅园门口曲廊下朝他们喊:“吃饭啦,快下来!”
江彦庭没有上冷香阁,只在园门附近让儿子赏梅花。
只不过天色渐晚,护院和小厮们正忙着往四周巡视和张挂照路的灯笼,园子里一些石灯柱也都点上了。
冷香阁中,因为云棠坐在窗子上,兄弟们就都挤在这里与她说话,这时候见大哥来喊,连忙收拾了一下阁中的东西,准备下楼去。
只有江彦钰还站在窗内没动,只是探身朝外看了看,笑道:
“我也能从这里跃下去,只是……做不到妹妹这般轻松优雅,说不定还会扑腾得积雪乱飞,再在地面砸出一个雪坑来。”
说是这么说,但瞧他眼神还是有些跃跃欲试的。
云棠笑了,将窗棂上搁着早已冷掉的茶杯拿起,轻轻朝阁中桌上飞过去。
等茶杯稳稳落在桌面上,她一个旋身站在窗外檐瓦上,朝江彦钰伸出手。
“三哥,我带你下去!”
“好!”江彦钰眼睛一亮,立刻单手撑在窗口,身手利索地跃出窗子,脚刚踩上瓦面,就被云棠拽了过去。
几乎不等他反应过来,云棠已经带着他跃下冷香阁,在曲廊顶上如鸟儿一般掠过,呼吸间就到了附近的梅花树梢。
他根本不知作何反应,脚下无意识地划动着,却也不敢使出大力。
轻功,他也是入过门道的,并不是完全的新手外行会胡乱扑腾。
只不过他根本来不及自己选择落脚点,就被云棠带着在几株积雪的梅花树上飞掠而过,转了一小圈儿才在地面落下。
他低头看向地面,自己落脚的雪面出现两个有点儿深的脚印,而旁边云棠脚踩在雪面上只有浅浅的两道痕迹。
他不由呼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