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也觉得自己可能过于敏感了,一个银行办卡的人那么多,一样确实不稀奇。
江三伯看江宁盯着那张银行卡,不自在的解释,“那个似乎是他给我的封口费,我去查过,一共五百万,不过我一分都没有动。”
这种丧良心的钱,他花了觉都睡不安稳。
江宁满是红血丝的眼睛希冀的看向江三伯,“三伯,那你还记得他的脸或者名字吗?”
江三伯摇头,“当时那个工程是个大工程,做工的人有几百个,我也认不全。而且他戴着口罩和安全帽,只露出一双眼睛,根本认不出来。”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不过我记得他的身形,大约175,啤酒肚,左边眉尾有颗小痣。”
有了这些信息,至少又缩小一些范围。
顾北城沉吟,“还有其他线索吗?”
江三伯摇头,“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这些年,那个人时不时的就会敲打他一下,他根本就不敢去查当年的事情。
江三伯走后,江宁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目光落在桌面上散落的照片上,手里紧紧攥着那张银行卡。
五百万。
当初她爸爸的事情被定性为意外,法院判决也不过是赔偿八十万而已。
她和妈妈哭过闹过,到最后却因为一句意外不得不认命。
能拿出五百万的封口费,却拿不出八十万的赔偿款。
现在想想,那么大一个工程的老板,手底下管着几百号人,怎么可能会因为八十万跑路?
当初她什么都不懂,现在再看,处处都是疑点。
可到底是什么人,要这么处心积虑的害她爸爸呢?
江宁瞪大眼睛,眼神空洞的看着前方。
顾北城掰开她攥着银行卡的手,她皮肤娇嫩,又攥的用力,手上已经勒出一道深深的红痕。
他揉捏着那处被勒红的地方,声音里像是沁了寒冰,“这件事情我们慢慢查,你不要冲动。”
一串眼泪从眼眶滑落,江宁胡乱抹掉眼泪,眼底迸出明亮的光,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忽然被注入灵魂。
“对,我一定要查到害我爸爸的凶手!”
顾北城将她按进怀里,低头在她发顶落下一吻,“别怕,我帮你。”
回去的路上,江宁望着窗外飞逝的风景,忽然想到三伯一家。
既然那个人一直盯着三伯一家,如果知道他说出当年的事情,说不定会对他们下手。
想到这里,江宁倏然绷紧了身体。
顾北城察觉到她的异样,“怎么了?”
江宁转头,“我三伯一家……”
虽然三伯隐瞒这么多年,但江宁并不恨他。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杆秤,凡事都有衡量,把家人放在第一位不是错。
如果他们因为这件事出意外,江宁这辈子都不会安宁。
顾北城明白她的意思,抬手将她按回怀里,拿一个毯子裹好,“不用担心,我已经安排人守着了。”
看看能不能守株待兔,能抓到人最好,抓不到人就保护好江三伯一家。
听顾北城说已经安排好人,江宁紧绷的情绪缓缓放松。
一路上,江宁情绪极不稳定,不过是回到君庭山庄的功夫,人已经发起了高烧。
主卧门外走廊上,顾北城手里拿着一支雪茄,黑漆漆的眸子望着楼下。
靳明摘掉听诊器,有些无语,“火急火燎的把我叫来,就为了看一个发烧?”
这不是杀鸡用牛刀吗?
他不信君庭山庄的医生看不了。
“你知道我一天天的……”
顾北城一个冷寂的眼神扫过来,靳明立刻改口,“……有多闲吗?”
“叫的好!”
顾北城收回视线,声音喑哑,“她怎么样了?”
靳明扶了扶眼镜,“气血不足,急怒攻心引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