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夹枪带棒的语气让霍南洲脸色一点点黑沉下来。
“江宁，你要不要看看你现在对我是什么态度？”
是不是他对她太宽容了，反而让她越发的不知轻重，拎不清自己的身份。
江宁深吸一口气，努力扯了扯唇角，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霍总的话说完了，可以带着你的东西走了吗？”
霍南洲看她油盐不进，气恼的起身，出门的瞬间，他停住身形。
“江宁，看在你跟我这么多年的份儿上，这次我可以不计较。但是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最好不要失了分寸。”
江宁头也不回，“慢走，不送。”
房门关上，江宁终于控制不住身形，颓然跪坐在地上。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靠在沙发边睡过去的，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
手机昨天去清吧的时候开了震动，此时正在旁边嗡嗡个不停。
看到时阮姐的来电，她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一点，立刻接通电话。
对面，阮姐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宁宁，李导的那个角色换人了。”
江宁一点都不意外。
霍南洲是这部剧背后最大的金主，有他发话，肯定是要换人的。
江宁嗯了一声，“换了谁？”
“苏家大小姐，苏念。”
其实，她大约已经猜到了。
能让霍南洲亲自上门通知她，还拿出一堆资源来换的人，除了他的白月光苏念，再也不会有其他人了。
此时，天光已经大亮，日光透过玻璃折射进房间里，刺的江宁眼眶发酸。
她闭了闭眼睛，“阮姐，对不起。”
对面的阮软叹气，“没事，以后还有机会，公司那边为了补偿我们，给我不少新资源，我们再好好挑一挑。”
苏家大小姐，霍家认可的未来儿媳妇，霍总的初恋，这些前缀词，每一个单拎出来都是普通人可望而不可即的高度。
即使分手后几年不联系，回国依然能让霍总大张旗鼓去接机的人。
她们争不过。
挂了电话，江宁起身洗漱，化了一个显气色的妆容，开车出门。
半个小时后，她敲响了李导的办公室房门。
门内的人似乎在忙，过了片刻才开口。
“请进。”
江宁拧开门把手进去，微微点头致意。
“李导好。”
李导大约没想到她会找过来，眼神诧异的将手中的资料先放到了一边，朝着沙发抬了抬下巴。
“坐。”
“你今天来是为了角色的事情吧？”
江宁拘谨的在沙发上坐下，“是的，李导。”
她知道有霍南洲发话，即便是李导恐怕也不能改变什么。
但是还没有官宣，她就想再努力一下。
李导冲了一壶茶，给江宁倒了一杯，眼神中带着几分歉意。
“这件事确实是我们这边做的不对，但是你也知道，做我们这一行的，也有许多不得已。”
如果他能做主，自然也希望让自己挑选的江宁出演。
而不是一个突然冒出来，连演技什么样子都不知道的大小姐占了女主的位置。
只是现在剧都快要开拍了，如果霍总撤资，他很难再开播前拉到新的投资。
江宁失望的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谢谢李导，我知道了。”
原本就还没有签约，李导并不欠她的，能跟她解释这些，已经是少有的温和了。
江宁也不是不知轻重的人，知道自己再问下去就要让李导为难了。
当下站起身，朝着李导鞠了一躬。
“那我就不麻烦李导了，您先忙。”
李导起身送了她两步，没有挽留。
等江宁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李导身后的助理才开口。
“导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