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琦玉这一觉睡到了第二日。
彼时雾气还未散去,天色尚未明。
薛琦玉侧头看了一眼睡熟的姜九笙。
昨日白日里张素素来的时候,她是知道的。
只是当时太困了。
只隐约听到她们的谈话声。
张素素在书信中给她的解释是,她的母亲将她关了起来,不准她出府,所以她才没能来看姜九笙。
可是当年,张素素被污蔑的时候,所有人都躲着她,只有她和九笙为了帮她各处奔走。
姜老夫人不准姜九笙出府,说她要是敢出去,就打断她的腿。
府中的下人被警告了又警告。
姜九笙没办法了,是爬墙出去的。
她还记得在西苑的外墙有一棵桃树,她拽着那桃枝想要荡下去。
桃枝一折就断,她摔了一个屁股蹲。
张素素,她可以出来的。
她如果但凡真的想。
爬窗,绝食……
什么都可以。
她只是为九笙觉得不值当。
不过也好,这样就再也没有人跟她抢九笙了。
哈哈哈,九笙是她的了。
她伸出手给梦中的姜九笙一个熊抱。
姜九笙在梦中下意识的将她的手拉住。
塞进被子里。
薛琦玉再次闭上了眼睛。
“主子,宴家的成衣铺子出事了。”
天刚蒙蒙亮。
姜九笙就听到窗棂下,花影的声音。
她整个人一激灵,连忙坐了起来。
宴家的成衣铺子?
那个铺子她看过,没什么盈利的空间。
按照道理,不会有人对这种铺子动手才是。
薛琦玉听到声音,也跟着坐了起来。
“你继续睡吧,我过去看看。”
“我同你一起。”
两人嘻嘻索索的穿好衣服,随便吃了点糕点垫了垫肚子,就走了出去。
坐在马车里,花影 才将具体的事情一一告知。
因为六月份的春闱的事,有些考生已经到了京城。
这件铺子因为成衣经常卖的不好,掌管的,每年在春闱的之前,都会挂牌销售。
极其便宜。
正好也能满足考生的需要。
这铺子就时常被考生光顾。
昨日有一个考生在和另一个考生说话的时候,没有注意扶了下扶手,这人就从楼上失足摔了下去,摔死了。
本来这种事也不是大事,掌柜的当天就将钱赔付了掉了,三倍赔付给对方的家属。
但是其中有一个考生很轴,坚持要状告店家,店家说这是宴大人的产业后,那考生更是愤怒。
说如今的朝堂都是悬官司这种走狗的天下,还要什么文人安邦?
寒窗苦读十载,没有犯错也能被悬官司一把刀了解性命,这样的官有何要当?
那学子口才很好。
旁征博引,引经据典。
将悬官司的危害一一说出。
指责权力太大,危害了文臣的利益。
整个朝堂是悬官司的一言堂,更是说,若是悬官司首领叛变,种种危害。
下面听的学子也跟着猜想。
说这扶梯莫不是故意为之。
目的就是想要让南国的栋梁之才少之又少。
于是所有人都将钱财退了回来,说绝对不会私了。
这事很快惊动了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