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
“这个容易,我马上办去。”
“慢,还叫你通知魏参谋,今天继续去接那位重庆来人,拿到全部名单后,在全港进行搜查逮捕。”
“唔!”高老七频频点头。
“还有。”丽尼说:“宋哲声和周夏文的老婆,究竟是给赤色革命军抢走了,还是逃到什么别的地方,也得调查清楚,禀告九爷!”
“吓!这回我看你呀,真像个女秘书了!”高老七眯着眼睛说话,半阴半阳地瞅着丽尼。
“这个你管不着。”丽尼把头一扭,故意避开高老七的视线。
“嗐,究竟还有没有?”
“有。”
“有屁就放吧!”
“来!”丽尼叫高老七揍近身边,咬着耳朵小声训道:“你别在外面胡来乱搞,染上花柳梅毒,我可不卖你的账!”
“哼,你他妈的是什么货色!”高老七忍捺不住了,说:“现在过了桥就想抽板了。如果不是老子帮你一把,你有这样风流?要我对你偷偷摸摸,还要百般奉承,懒娇贵!”
一只是破鞋,一只是烂脚,两人的事既不堪闻,更不堪看。
高老七这下流家伙,一见四下无人,便挨近丽尼动手动脚了。
“去你的!”
丽尼推开高老七的缠扰,跨步走出阳台。
高老七呆呆地眯起眼睛看着丽尼,悻悻地下楼去了。
阳台上,丽尼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呵欠,又慢悠悠地挨近栏杆,凭栏眺望。
远处,云暗天低,烟雾弥漫。
映入她的眼里的是海面上停泊的几艘日本军舰,有如几条奄奄待毙的伤鲸,被滚滚的波涛无情地撞击着它们伤痕斑驳的躯体。
附近的马路,人来车往,喇叭声和叫卖声混杂在一起,使人听来十分烦躁。
一辆轿车驶进王公馆的院子停下,丽尼正欲看清走出车门的人是谁,却又听到电话铃响,只好抽身离开阳台,走进大方去接电话。
“喂!王公馆……呵,太君您好!我是丽尼。他……他不大舒服……在,在家……欢迎您来!……嗯。”
丽尼心里一颤,扔下话筒,王九天已经圆睁怪眼,像庙堂里的泥塑金刚站在她的身旁。
“暖,您不舒服,怎么又走出来?”丽尼腰肢一摆,挨近王九天身上,娇滴滴地为他整理衣领。
“高老七呢?”王九天的声音沙哑,像敲响了一面裂了缝的铜锣。
“您吩咐的事情,我已交带他出去办了。”
丽尼讨好地说:“宪兵部的东村大佐来电话,问你在不在家,我说你身体不大舒服。他说等一会要来呢。”
王九天脸色阴沉,两片厚嘴唇紧闭,似乎没有听丽尼说的话,而在想着别的什么事情,她深知王九天的脾性怪僻,常常翻云覆雨,不易捉摸。
这阵子,不知道什么原因使老家伙不满意了。是因为自己跟东村大佐来往过密?或是高老七那方面出现了什么破绽?
丽尼心神不定,很想找些话来讨好王九天,无奈一时又找不到。
正在踌躇,高老七从楼下跑上来,向王九天鞠了个躬,双手呈上一张名片:“九爷,您老人家的亲戚,说是有很重要事情找您商量。”
王九天接过名片,看也不看一眼,随手扔在办公桌上。
“什么亲戚?”丽尼拿起名片看了一眼说,“外甥何世俊,这不是大姐家的俊仔吗?”
“我只有一个外甥,不是俊仔还能有谁?烂泥扶不上壁。”王九天从来都不把生意人放在眼里,冷冷地说了一句。
“哎呀,人家当经理了,又是从远地来到这里,你总得见一见嘛!”丽尼转向高老七,“高副官,请何先生上来!”
高老七走后,丽尼又继续说下去:“不看人面看佛面嘛。你不是说,小时候大姐对你很好吗,现在人家的儿子来了,你连见都不见,那怎么说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