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走?你的根早就扎进这个战斗的集体中了,不信你试试,你能走出去?”
尤林面对着这个曾经引导他认识革命和参加革命的人,坦率地说:“指导员!我打了敌人,得了枪,路上吃了苦,生了病,倒招了一身错误,还得挨批,还得检讨,这我想不通!”
他拿出看牛的习惯动作,随手抓起一块石头来,抡起涨满力气的胳膊,朝着一棵树上砸去,石头击到树干上,发出“铮嗡”的响声,他说:“我想另找部队去!在哪里还不是革命,还不是打敌人?何必在这里受这个气?”
王长林静静地听着,等着尤林说完了,感到他把肚子里的气全发泄出来了,才望着尤林的脸,开口道:“你说了半天,我听着主要是两个问题。一个是队长训斥你,动了态度。另一个是打了敌人得了枪还得检讨。这两个问题又是互相依存、联系在一起的。是不是这样?”
尤林心里憋着一股气,不快地说:“有这么一点……”
“不是一点,”王长林纠正说,“是全部吧?”
尤林侧着脸望着王长林,再也不吭声了。
王长林再看看面前这个战士,不觉想起了刚见到尤林时的情景,想到他镰砍“毒蝎子”以后深夜离开家乡的情景,心里自言自语地道:“尤林啊,尤林!你有一肚子阶级仇恨,有一股子勇猛劲,可是苗子再好,还要党来抚育,经过实际斗争的磨炼,才能茁壮成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