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看,心里热乎乎的。
他回头看看,原来拥挤在白沙河滩上赶集的人群,已惊散1空,只有撒在地上的横7竖8的东西,和热锅上升腾的蒸气和灶里的烟火,还留在那里。
这时他才感觉到,有1种针扎的滋味传遍他的全身。是什么?他看看身上,摸摸头上,没有伤,也没擦去皮。
低头1瞅,才知道是两只鞋全跑掉了,什么时候掉的和怎么掉的,他都不知道,只是从脚面上被荆棘和火石划破的痕迹和凝结的血块来看,已经好长时间了。
虽然敌人没往外赶,但这里不是久留之地。他爬起身来,要继续迈步往前走。但是半步也走不动了。脚1落到地面,就是刺骨的疼痛,没有法,他坐下来,扳起脚来1看,啊呀!不得了!两只硬僵僵的脚板,扎满了密密麻麻的棘针。这1看不要紧,不走也疼了起来,1掘1掘的像钢针挑肉1般。
他想找针挑挑,摸遍了全身,也没找着。
他找了几根棘针,往脚掌上1插,崩断了,他咬咬牙,使劲往腰带上掖了掖从“尖头蛇”身上夺来的匣子枪,站起身来,又往前走。
勉强走了1会,进到1条山沟里,看看天,快晌了,焦渴和饥饿又向他袭来。他4外看看,除了积雪和冰冻,就是凋0的树木和枯萎的山草,什么也没有。看看脚下的沟底,有1湾被鲜苔和烂叶遮住的死水,他忍痛趴了下去,不管能喝不能喝,咕嘟咕嘟灌了个饱。
尤林不知道宋震海和另外两个战士跑到哪里去了,他按照预先告诉的联络地点,顺着山势往东北方向走去。
走了1会,觉得肚子痛了起来,起初还轻,越来越厉害,停了1刻,上吐下泻,弄得他头昏脑胀,4肢无力。但他还是咬着牙坚持着往前走,又走了1段路,痛得更厉害了,脸色苍白,豆粒大的汗珠囫囵个地从头上往外涌。他坐下来,紧紧闭着嘴唇,滚在1块大石头上
直到天快黑了,尤林脚上的痛势仍然有增无减。他看看太阳快落山了,西北天上,涌来了棉絮般的云层,像是要下大雪。
尤林爬了起来,两手紧紧捂住肚子,坚持往区中队所在地的方向走。走了不远,1抬头,见高处崖头上站着1个人,他没看清是谁,也没有看出是什么人,急忙缩下身子,伸手掏出掖在腰里的匣子枪和剩下的1颗手榴弹,准备应付万1。
崖头上的那人,似乎已看清了尤林,站在那里,高声喊着:“起来说。”
尤林伸出头来看了看,正是他去年隆冬数9到青峰山求药的那个老人。
他站了起来,忘了肚子的绞痛和脚掌上的剧痛,几个高儿窜了过去,叫道:“老爷爷!”
老人是赤色革命军的地下组织队员,他接受组织上的指示,在这1带寻找尤林。
他张开那双眯缝成1道线的眼,仔细看看尤林的脸,嘴里自言自语道:“噢,就是,就是。”
等他再1仔细打量尤林的脸色,便惊讶地问:“你怎么啦?是不是病啦?”
尤林两手捂住肚子,腿1软,蹲了下来。
老人摸摸他的头和手,问:“是肚子痛?从什么时候痛的?”
尤林咬着牙,有气无力地答:“傍晌天,又吐又泻。”
老人又摸摸柱子的肚子,再看看他的脸色,说:“是肚子受了急寒,你没吃什么霉烂的东西?”
“别的没吃,只是喝了1肚子死水。”
“那就是!快走,先到我那里去吧!”
老人去拉他,低头看到他还赤着脚,脚面冻得红肿,有的地方被树茬戳去了皮,出了血,老人心疼地问:“鞋呢?怎么没穿鞋?”
尤林顽强、憨厚地笑笑,对老人说:“跑掉啦。”
老人坐下来,毫不犹豫地解开扎在腰上的带子,扯起棉袄的里襟就往下撕。
等尤林上去制止时,已经撕下来了。他把撕下来的袄襟用刀子1割两半,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