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对得起被地主逼瞎了眼的干妈?”
他正想着,那两个战士回来了,轻轻往铺上1倒,悄悄睡觉去了。
尤林躺在大个子身旁,眼像两盏小灯笼,他斜眼看看大个子的脸,黑影里,什么表情也看不见,但他感觉到大个子梦中在微微发笑,他又羡慕又带有嫉妒地自言自语道:“看把你美的,把你甜的,你倒是舒心了,捞到任务了,也不把我带上”
大约到了4更时分,性急的公鸡啼叫了第1声,尤林觉着身旁的大个子微微抖动了1下,伸手1摸,人没有了。
他也慢慢坐起来,把腰带紧了紧,两颗手榴弹别在腰上,抬起脚来往外走,1不小心,踩到了1个队员的脚上,那人“噢”的1声爬起来,问:“谁!”
“是我,”尤林压住“怦怦”的心跳,装成睡意蒙胧的样子,轻声说:“没有情况,我出去1趟。”
“今晚犯了什么病啦?”那人又躺下了,“怎么光起夜?出去进来,进来出去,是不是年轻轻的失了觉憋不住尿?等我抽空抓个山老鼠烧烧给你吃,就不犯这个病啦。”
尤林想笑,但没敢笑出声来。
他站在那里,等那个队员又睡了过去,才悄悄来到院子。他撅起房东家的铁锨粪篓,抄着山路近道,1溜小跑朝龙窝铺的方向赶去。
天亮之前,正是天色浓乎乎、黑黝黝的那1阵子,宋震海带着另外两个队员,每人挑着4个大柴禾捆,来到1条密林掩映的小河边上,他伸手抹抹脸上的1层霜气,正要换换肩,听到前面树丛中有点响声,警觉的区中队长右手插腰,停下脚问:“干什么的?!”
“是我。”
回声是那么镇静、坦然,1点吃惊和慌张的成分都没有。
尤林从树背后走出来,自自然然站到中队长面前。
宋震海放下柴禾担子,两眼望着尤林,不觉火冒心头,用严厉的口气问:“谁叫你来的?!”
尤林放下肩上的铁锨粪篓,正正规规地站到中队长的面前,说:“队长,我要求去参加战斗。”
“你这是无组织无纪律!”宋震海压不住火了,“不是都跟你讲了吗?革命的队5,不能象你看牛那样随随便便,要有严格的组织纪律性,怎么能自己跑了来?”
尤林好像早已预料到队长会发脾气,甚至会比这个更厉害。
所以并没怎么紧张,只是要求说:“干爹!你说的话我记着,保证以后不再犯。只要你批准我去参加战斗,回去给我处分也心甘情愿!”
宋震海的火气消了1下,他和两个队员借着灰蒙蒙的晨光,研究性地打量面前这个又熟悉、又陌生的人。
他的身子像个石滚子,方方的脸上,有1双发亮的大眼,两颊间流露出倔强、敢斗的气质
大个子战士,望望队长的脸试探着问:“队长,让他”
宋震海果断地摆摆手,对他带来的两个队员说:“这样吧,咱们临时开个军事民主会,研究1下如何对待这个问题。”
3个人就地蹲下来,尤林站在1边。
宋震海说:“会议开始,你们两个都谈谈意见,表表态,是叫尤林回去,还是让他参加这次任务?哪个利大?哪个弊大?”
张清立习惯地摸摸烟袋,想抽烟,又把烟袋装到荷包里去了。
他看着尤林那殷切、期待、渴求的表情,道:“尤林同志苦大仇深,有阶级觉悟,又积极要求参加战斗,我看让他去锻炼锻炼也好。”
另1个战士也支持大个子战士的意见:“尤林对龙窝铺的地形熟,对我们执行任务有利。再说,已经走出2十多里地了,眼看快到龙窝铺了,往后走不如往前走,我看让他跟着去摔打摔打吧。”
宋震海看看柱子1身庄稼汉、穷百姓的打扮。再看看他撅的铁锨粪篓,不觉暗自在心里笑了。
他问尤林:“在哪里弄的铁锨粪篓?”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