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军带走?3爷我发发慈悲,给你们先借上,等秋后再还。利息嘛,还是照积德堂的老规矩办理。听见了没有?”
他按照贪得无厌的并吞欲望,愿意往各户写多少钱就写多少钱。到秋后,利生利,利滚利,这些数字,象是1根根绳子拴在穷人的脖子上,解不下,挣不脱,直到把血汗被“黑大门”榨干为止。
“毒蝎子”自任维持会长之后,又委任了“尖头蛇”为保安队队长。他们把当地的地痞流氓、恶棍歹徒全部收罗起来,由全区供养。
白天晚上,花天酒地,为非作歹,乌烟瘴气,搅得龙窝铺人心惶惶,鸡犬不宁。
“尖头蛇”背上了“独眼龙”新近给他老子买的匣子枪,红丝带子拖到大脚面,横冲直闯,耀武扬威。这1伙凶神恶鬼,成了“毒蝎子”私人的护卫和宪兵。
“独眼龙”原本就骑在穷人头上屎,又加披上了身“黄皮子”,提升了伪中队长,更是作威作福,不可1世。他和留下来的5个鬼子1起,不但糟塌龙窝铺的穷苦人民,还带上2鬼子4乡扫荡。
每到1处,杀人放火,掳掠,无恶不做。村庄化成了灰烬,浓烟弥罩着山野,遮住高空上的太阳。被抓住的人们,有的活活被刺刀挑死,有的被当成了活靶,有的则被扔进了熊熊的火堆里,把人烧成了个团团
他们把抓到的男女老少,1根绳子拴到龙窝铺,把青壮年挑出来,强迫他们进行劳役,修碉堡,挖壕沟,拆民房,搬砖运瓦打石头,不准休息,任意打骂污辱。他们把老人孩子圈到大院里,不给饭吃,不给水喝,非得拿钱1个1个来赎才行。
“独眼龙”以妨害皇军修建碉堡为名,指挥着伪军端上刺刀,强迫拆除“黑大门”以东那1片低矮的民房。居住在这些低矮民房中的人们,都是世世代代的受苦人。
他们1家老少衣不遮体,饭不充饥,在这雪天冻地的时刻,往哪里去?他们反抗着,不忍离开这个安身的家,却被敌人用枪驱赶出去,两脚还没迈出门坎,房盖已被掀了下来。
白胡子老爷爷住在这片低矮民房的中间,他立在屋子当中,对着鬼子的刺刀喊道:“我不走!这是我的家,我祖祖辈辈住在这里,你们把我赶出去住到哪里?”
“他妈的!”伪军叫着:“现在正是中日亲善的时候,连这么两间破草房子还豁不上?快滚!”
白胡子老爷爷不动弹,胸脯挺得直直的:“我已经活了8十7岁啦!死也要死在自己的房子里,你们看着办吧!”
伪军把刺刀1抖,镇唬道:“他妈的!你还敢违抗上司的命令!再不老实,我挑了你!”
白胡子老爷爷把掩在身上的破棉袄1敞,拍着自己的胸脯说:“来!挑吧!就朝这里挑吧!我已经这么大的年纪了,挑死了倒也利索!你家里总该是有妻室老少吧?你挑死我1个人不要紧,人们会永远记着你的罪恶,这世下世咒骂你,痛恨你,你可别忘了是中原人哪!帮狗吃食的东西不会有好下场!”
伪军正在恼羞成怒的当儿,“独眼龙”肚子上别着手枪从远处走了过来,瞪起眼来问这个伪军:“都赶出去了吗?”
“还没”
“妈的!饭桶!废物!”
“独眼龙”朝伪军的脸上“咣咣”两巴掌,“还有谁没出去?谁妨害修建碉堡,立即枪毙!”
他1抬头,见白胡子老爷爷正在怒视他,他更加放4起来。
“噢,又是你这个老鬼在捣乱!我知道,你向来是迎着浪头顶着烟上的人物,这回是不是要尝尝我这枪子吃不吃素?”
老人的眼光象针似地向“独眼龙”射去,在威胁恫吓面前,他向来没有低头。从他的爷爷、父亲以至到他,都是在艰难、苦楚中滚爬过来的。生和死向来是置之度外。
他望着“独眼龙”,怒骂道:“你这个畜牲,不会有好下场!”
“独眼龙”瞪起那1只野驴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