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气了。伪中队副躺在靠里1点的锅台旁,两腿直伸,脸象烫去毛的猪头,手脚都凉了。“黑大门”的人吓得面如黄土,魂不附体。
“毒蝎子”想到事情是在他区公所发生的,加上他又打了保票,自知罪名难逃,头如捣蒜,向村上解脱着:“太君,这是8路干的!这是赤色革命军干的!”
村上正在思考“毒蝎子”的嫌疑程度,见他那副惊恐和哀告的样子,就更加犯疑。
他那双比狼还凶恶的眼珠1转,脸上的长毛1竖,发出了1声嘶叫:“嗯!”他把手1挥,狠狠地指着“毒蝎子”,命令道,“把他绑起来的有!”
“毒蝎子”1听,吓得屎到裤裆里,他跪下来,磕着头哀求道:“太君,你”
村上看也不看,把指挥刀又挥了1下,“毒蝎子”被捆猪似地捆了起来,推在1个角落里。
村上用雪亮的指挥刀,朝他那粗肥的脖子上1送,刀锋刚好擦着“毒蝎子”的老皮:“8格牙路!你的大大的坏了!”
“毒蝎子”两眼1闭,吓昏过去了。
“独眼龙”上去“爸爸,爸爸”叫了1阵,才有了点知觉,这个老鬼苏醒过来,摸摸头还在脖子上,这才又继续哀告道:“太君”
村上暴跳起来,作出要杀头的架势:“你的快快地说!我的中队副死在你的地盘上!你的私通革命路的有!你的死了死了的!”
“独眼龙”双膝跪到地上,两手抱住村上的腿,豆粒大的汗珠从脸上滚落下来,仰起脸来求饶道:“太君!”他的舌头不听使唤了,“刀下留情,看在我救你的面子上,饶了我父亲吧!他不敢”
“你的快说!”村上的指挥刀已经按在“毒蝎子”的脖子上面了,“革命路的藏在哪里?”
“撑破棺材”原本缩在套间里,被村上的兽性吓得成了1团烂泥,及至听到革命军打进来了,更是发惊,两惊并1惊,手脚不会动弹了,她在里间磕着牙帮喊叫:“3儿!”
哪知外面早就空无1人了,这时1个老妈子走了进来,望着“撑破棺材”那筛糠似的身子和没有血色的脸,喊道:“太太!”
“撑破棺材”有气无力地道:“他们都哪去了?”
“都到区公所去了,听说那里面有个当官的被杀死了。在这里吃酒的那个鬼子正在拷问3爷哩!”老妈子答。
“啊!”“撑破棺材”身子1晃,1把抓住老妈子,“快搀我去”
老妈子抓住“撑破棺材”的胳膊,出了“黑大门”,进了伪区公所,正碰上村上的刀按在“毒蝎子”的脖子上,“撑破棺材”扭着屁股走上去,似跪似坐地拉住村上的黄呢子裤腿,求告道:“看看在我的面上,饶了他吧!”
“太君开恩!太君开恩!”
“独眼龙”肥胖的身子1起1落,大弯度地哈腰鞠躬,头都触到了平地。
村上的钢刀1擎,朝着“毒蝎子”的脖子吓唬道:“他的大大的坏了!”
正在村上的钢刀要下落的时候,那个伪军班长在里屋叫了起来:“报报告皇军!这个弟兄醒过来了!”
“什么?”村上转过脸来,杀气腾腾地问:“你的说什么?”
伪军班长指指躺在墙根下的伪军,说:“这不,他喘气了”
村上恶狼般的眼珠又转了几下,心里打了几个问号,把搁在“毒蝎子”脖子上的指挥刀抽了回来,命令道:“快!快快的把他扶起来!”
被打倒的那个伪军在这1伙人的叫喊和捶打下,睁开了眼,村上手提指挥刀,厉声叫道;“快快的说!撒谎的死了死了的!”
那个伪军班长定定神,怯弱弱地道:“我到中队部来传命令,1进门,见1个老头和1个年轻人,掐着中队副的脖子,没等我拾脚,我胸口就挨了1拳,再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8格牙路!”村上的指挥刀,往伪军胸上1抬,“你的撒谎!撒谎的死了死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