际,正是这群野兽酒性发作、头脑膨胀之时。
“毒蝎子”像1条伸长舌头的老狗,眯起3棱眼,双手捧着酒杯,头上的那条伤疤突得紫紫的,望着村上道:“薄酒粗菜,请太君再饮1杯!”
村上早已喝得酩酊大醉,布满硬猪鬃似的脸上显得略红而干黄。他拿起酒杯,对“毒蝎子”比划着:“少少的喝!防务的要紧!”
“毒蝎子”规着那张老脸,夸耀说:“皇军放心!我这里保险!区公所里保险!龙窝铺保险!如今是大帝国的天下,谁还敢来碰!”
村上挑起大拇指,夸赞着:“你的很好!酒的很好!菜的很好!来,为了我们共同的大东亚共荣圈干杯!”
他右手1擎,杯子顺着手指滑了下来,掉在砖地上,“啪”1响,碎了,酒溅在带钉的皮靴上。
“独眼龙”忙趴下身,掏出手绢来给村上擦,再瞪起脑瓜顶上的那只眼,双手送过1杯来,弓着腰道;“请太君赏脸!请太君赏脸!”
“尖头蛇”里里外外端菜烫酒,这时他正往里送菜,也咄起那口被大烟熏黑的金牙,眯缝起老鼠似的眼来,殷勤地劝说:“请!请!”
唯有“撑破棺材”的大腿被鬼子扭紫了,不敢露面了,躲在套间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双腮垂下来的两朵松肉,红1阵,白1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