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使用的小木板房里,闪现出1线灯光。
这几天夜里在小木板房看守修船工具的有铁蛋他叔叔朱希泰和1个老油工,这两人都是穷渔工出身,政治上可靠。老会长进来后,跟他俩言来语去,聊1会天,吸了锅烟,便把话转到正题上。他压低嗓门问他俩说:“今天早上天亮前,你俩听见滩上有人活动没有?”
“没有啊。”
“船呢?”
老油工摸了把山羊胡子,轻轻抽着冷气想了想,回答说:“鸡叫两遍的时候,我迷迷糊糊听见有阵吃嚓吭嚓的摇橹声,起初我以为是天明了,可睁眼1瞻,外面还漆黑,又1想,兴许是到海西去卖鲜货的······”
老会长李贵江1听,老油工谈的这情况很重要,又连忙问:“后来呢?”
老油工说:“之后也没在意,就睡过去了。怎么,咱村夜里进来贼啦?”
老会长李贵江摇了摇头,然后又问:“你今天早上起来后,见过滩上有人活动的痕迹没有?”朱希泰说:“我今早上忙着摆弄桐油,起来的倒挺早,可没见有什么人活动。”
老会长又问:“天亮前刚撤潮吧?”
“对呀。”
“撒潮后滩上有新脚印没有?”
“脚印倒有两行。”
“是从村里来的,还是往村里去的?”
“这我没注意。”
“那你没看见脚印左右有没有什么东西?”
“在离潮头不远地方,有点发红的东西,大概是块海蜇头,当时我急着回村拿木柴生火熬桐油,也没过去拾······”
老会长李贵江断定,这块“海蜇头”就是春柱拣的那个“红圈牌”烟卷盒。他轻轻松了口气,又问:“这行脚印你估计是村里艄公走的,还是······”
没等老会长说完,老油工答话道:“那空当才撤潮,又不好下海,天还墨黑墨黑的,艄公闲着没事来转游什么!”
他随手拾起块草棍,拨了拨灯芯,拨完后朝老会长把山羊胡子1撅:“叫我说啊,要是夜里谁丢东西了,这脚印就准是贼走动的,现在正是大海市的时候,真得提防点。解放后虽说贼少了,但还是得小心1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