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珠打着当天的流水账。趁里面人不注意的当儿,尤林掏出写好的警告信,从板搭缝里投进去后,两人便转身朝南走,经约百十步远,来到2掌柜家的恒兴粮店。
这家门板未上,人员纷纷出进,里面电磨儿儿直响,柜台前后,明灯火仗,全柜伙友打夜班磨面。
尤林他们不敢莽撞,找到1个年轻的伙计,说是交涉1项粮食要找2掌柜,伙计听说有人卖粮,欣然告诉说2掌柜回家去吃晚饭,并指清街道告诉门牌号数。
他们商量了1下,直接到2掌柜家去。
快到2掌柜家门口,瞧见两个人拥着1个绅士打扮的人朝外走。
绅士说:“我不参加还不行。”
架他的人道:“别废话啦,只叫你离开1夜。”
尤林看出是其他内线同志捷足先登了。
这些同志的作法对他有启发,他和韩燕来躲开了2掌柜家,去找伪商会会长。
如此以来,他们又绕回南大街,横跨大街迤逦进入大东胡同,好不容易才找到朝阳旅馆的旧址1伪省城商会办公处。
商会外有高大门楼,拾级而上,门洞两侧左有传达处,右为会客室,紧挨大门口是露着灯光的汽车房。商会毗邻大多是居民和小商店铺,2十米外,驻有1部分警察,丈高的大门顶上安着个乳白色球形的灯泡,上写3个红字“派出所”
尤林审视了周围环境,决定留韩燕来堵守没有警卫的大门。
他披上白衣,手提药箱,内藏短枪,昂首举步登上台阶。
传达室内有两人对脸下象棋,听说他是会长亲自打电话请来的医生,没加以阻拦,其中1个传达模样的还说:“你知道会长住哪吗?”
尤林冒着被怀疑的风险回问道:“是不是还在后院?”
另1个司机打扮的随口说道:“对!还在后院,西北角,有太阳灯的房间就是。”
杨尤林跨过屏风进入前院,这里方砖漫地极为空阔,东西两厢的房间里,都晃动着灯光人影。
他心里犹疑了1下,这里住的人很多,真要出了漏子怎么办?又1想,商会是支应招待机关,没有武装警卫,出入净是弯腰驼背的烟鬼,就是高喊1声也要吓他们1跳,何况自己手里还有枪,凭着军人固有的豪迈,他鼓起勇气继续前进。
迈进后院时,有个职员拦问他,他说明来意后,那个职员要领他去。
经过谢绝,职员还是不听。
他估计这个家伙许是讨会长的好,也许是发现了什么破绽,他不敢再拒绝了,很警惕地跟着他到了会长的办公室。
会长正在集中全副注意力听电话,对他们进来简直就是视而不见,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尤林趁这个时机对那职员说:“你快出去,会长打完电话,我马上要给他作检查。”
那个职员在会长屁股后面鞠了个大躬退出去。
尤林对他才稍微放心了。
会长放下电话,发现来的是位不速之客,他现出了惊异。
“你······你是谁?”
“我是来给你治病的,我专治丧良心的病。你必须在今天夜里,遣散所有粮商组合,不许派1辆车随同伪治安军出发。”
“你是?”
“8路军的锄奸队!”
说着话,尤林的手伸进药箱里。
“啊!好,好,先喝水,有问题好商量嘛!”
“你别泡蘑菇,痛痛快快地!”
“锄奸队先生,这组合是日本人干的,不关商会的事呀!”
“嘿·······你要是再耍花腔,我立刻惩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