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皱紧浓黑的眼眉,睁着红肿得怕人的眼睛,寻找同屋的伙伴。
银木兰同小燕儿担心他要晕倒,赶过来试着搀扶他,他挥手拒绝,吮了吮焦干的嘴唇,粗声粗气地说:“像金木兰这样的同志,她要求我们的,绝不是悲伤和眼泪。她要的是霹雷和火剑,我们要用霹雷和火剑去消灭敌人。
银木兰!你要更有勇气!更坚强些!打开对关敬陶夫妇的争取工作,在这1点上,烈士已经为我们莫定了争取工作的基础。必要时节,我直接同姓关的会面。
韩燕来既已打入敌人内部,要很好联系咱们释放的那几个人,大力提高他们的政治觉悟,并设法把张小山安插进去,暂时由他负责对路4的联络。
我们无所畏惧!我们绝不退却!敌人你示什么威?你连放5枪很自豪吗?你见我们的同志流血高兴吗?告诉你,我们有的是力量,你等着!有朝1日,我们要狠狠打击你们!”
他说最后1句话时,挥动动右手猛击桌面。
桌缝里冒起1镂灰尘,金木兰那封血泪信笺,像白蝴蝶般的从桌面飞起。
几天来,银木兰坐不安,睡不稳,吃东西咽不下,她脑子里始终素绕着姐姐的影子。
姐姐留下的那封信,她反复读过很多遍,越读越感到亲切,亲切到能听出她喝斥敌人的声音,能看到她拼刺敌人的动作。
几次做梦,梦见她帮助姐姐从敌人囚笼里冲出来了,醒来之后,觉得世界上缺少姐姐,仿佛丢了不可缺少的依靠。
心里空空落落的,姐姐平素对她的斥责,现在感到是抚慰。
姐姐对她的希望,现在感到是责任。
她怨恨自己儒弱无能,感到自己为组织工作的太少,为了纪念她,下定决心积极工作,弥补姐姐牺牲的损失。
这样,她本着领导的指示,在1天的上午十点钟,大胆无忌地进了关敬陶的家。由于她的满腔热情和充分的思想准备,她给那位团长夫人整整讲了两个钟头。
从对方的反映中,她感到她的力气没有白费,陶小桃表示她的丈夫很快就要出来,可以把意见转达给他,还跟她建立友情,订了下次会蹈的时间。
这事情填补了银木兰1点空虚,减轻了1点伤痛,回到小叶家东院正是午后1点,躺在床上,她第1次稳稳地睡了1觉。
现在,银木兰睡醒了,照着镜理了理头发,搬条板凳坐在叶宅小东院合阶下,时间接近黄昏,阳光已不刺眼,她盯着窗前的向日葵出神。
向日葵开着冰盘大的黄花,矫健地挺立着。
紫红色的牵牛花偷偷地张开了喇叭嘴,小雏鸡整天跑叫的疲乏了躲在葵花叶下闭着眼睛憩息,小独院的1切都处在宁静状态中。
忽然听到室内的钟声,她想小叶下班还有1点多钟,吃晚饭还早呢。
她想利用这点时间,骑上车子去找替姐姐送信的姑娘,如果找到这个人,好好对她进行教育,争取她给我们多作些工作。
关于那位不知名姓的送信姑娘,她估计很可能是韩燕来打救的那1位,因此还得去问韩燕来,于是,她骑车直奔西下洼。
快到小燕家门口,她忽然想起尤林同志跟她规定过见面的时间地点,不应该随意碰头。再说,这样冒然去找,他们也未必在,韩燕来不是在伪治安军里补了名字吗?她这样想时,欲待推车回转,恰好碰见1辆3轮蹬过来,蹬3轮的正是韩燕来。
银木兰很奇怪,问他干什么去,韩燕来下了车当时没答话,同到大门跟前开了锁,两人把车推进了院子。
韩燕来说:“新搬的房子缺1扇门,我想把西屋的门拆走。”
银木兰说:“你补上名字了,还能随便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