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木兰似乎已经忘记自己到这里是来干什么,4肢无力地倚在河边柳树上,眼睛盯着已经解冻的河水出神。
好大1会儿,她喃喃自语地说:“他真的留在根据地不回来吗?不······不会!不会的!他跋山涉水,出生入死,对组织上是多么忠诚呵!但为什么老是那么严肃呢?”
银木兰瞧着轻流不息的河水,深深吸了1口气,头脑清楚些了。
“你这个家伙,欺侮我老实。拿我的小软儿啦,我要向组织上告你1状······”
“谁拿你的小软?”
随着问话声,有人在她肩膀上拍了1掌。
银木兰打了个寒噤,赶紧回过头来。
“哎哟,人吓人,吓死人啊!是你呀,姐姐你······”
银木兰想说“你怎么来了?”话到嘴边,才想起冠姐是特意来见她的。
金木兰责备她说:“你这个丫头,真叫人上火,左等右等都不来,嘴里还胡念8卦的,到底是为什么呀?”
银木兰估计姐姐听到她刚才的话,红着脸站起来,沉默了会儿,领姐姐傍依河沿往西走,从公园围墙缺口处穿过,踱到倾斜的河坡。
这儿是尤林母子年前会面的地方,当初之时,朝阳的树木刚露青皮,现在榆叶梅的膏朵已例开红嘴,对于这些诱人的花草,银木兰象没望见1样。
想起元宵铺里那件不愉快的事,想瞒着。可是,瞒了姐姐还向谁倾吐呢?想直说,又没有勇气,嘀咕了半天还是要说,她绕了个很大的圈子:“姐姐,做个女人难着啊······”
“有啥难的,这个世道男女还不是1样!”
妹妹像是没听见姐姐的话,她继续说:“特别是当个青年女子,在都市里边工作真是多方为难。”她想起受到的委屈,眼里饱含了泪水。
姐姐平常总嫌妹妹懦弱温情,该说的不说!该办的不办!叫她急的嗓子眼直痒痒。现在,看到她的委屈可怜的样儿,并不十分同情她,她觉得妹妹性格里缺点东西,她想拿出自己的来影响她。
“妹妹!你要坚强硬朗点。豁出1身刷,敢把皇帝拉下马,谁不是1个人呢!你认为在都市里边活动难,难道在外边活动就好1点吗?就拿姐姐出入封锁沟说吧······”
金木兰把今天摔酒瓶打电话的事说了1遍。
妹妹对姐姐从来是敬服的,姐姐虽然只比妹妹大5岁,但她在3口之家中,早已承担了主妇的劳动,对于小妹还扮演着母亲的角色。
生活上她拉扯小妹长大成人,政治上引导小妹走上革命道路,连她父亲在内对金木兰都是既敬且怕的。可是,现在姐姐这番现身说法的话,并没有怎样打动银木兰的心,因为她的问题不是害怕敌人,而是如何处理自己的事。
现在她认为这个问题还是干脆放下好,便说:“你的本领,我哪能比!这以后慢慢跟着学吧,姐姐写信叫我出来有什么要紧事呢?”
金木兰用困惑不解的眼色盯着她,楞了1会儿,她似乎看懂了妹妹的心,立刻透出谴责的表情,嘴唇搬了撇,她把拱到嗓子眼的话又咽回去了,她长出了1口气说:“我的合法条件差,给尤林的信被我吃了。调查敌情,又没把握,才写信找你出来。看你小小人儿,蔫头蔫脑的,情绪倒时满多呢!”
关于自己的心事,任凭姐姐批评,银木兰已经无意和她争辩了。
按照姐姐提的几个要点,她想先去车站走1遭试试看。
离开姐姐后,她满怀心事地想:“既是整个武工队能出来,他们不是1样吗?也许比不了,人家是武工队呀!不也许这早晚儿,尤林他们已经回到西下洼了呢!”
银木兰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