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不必啦!见面的日子多着呢。这么办,我到年底再来,到时候叫小林跟我回家过个年,你要不嫌俺们的背乡庄子不好,也赏我个脸,去转游1趟。”
为了解决眼前的问题,为了满足老人未来的希望,银木兰全部答应了她的要求。顺手提壶给她倒了碗开水。这时候窗外有踢赋喝哒的响声,银木兰知道是爸爸穿着“老头鞋”回来了。
老人进门看见女儿,说着充满疼爱的责备话:“人家从大路上接你,偏从小道上抄过来。”边说边从怀里掏出几块烤自薯,面向老太太说,“买时烫手热,这遭儿象块冻石头。没别的,就白开水,填补点!”
他把最大块的挑给尤老太太,3个人清水加白薯草草用过夜餐,银木兰张罗着给老太太安排就寝。
睡觉前,为了防备敌人查户口,银木兰同老太太编排了称呼和对话,她嘱咐老人:“沉住气,别怕敌人拿刀动杖的。”
老太太很自尊地说:“姑娘啊!不要多嘱咐啦。”
老太太倔强坦率的性格,反而给了银木兰1种镇静的力量。觉得真要敌人来查,也没多大关系。于是俩人又从新谈话,很多话是有关尤林的。
夜里银木兰和老太太共盖1条棉被,用年轻的肌体温暖着她。
这1夜伴奏她们睡眠的是嗷嗷啸叫的北风,北风吹得草房屋檐、铁门吊拉、撕破的窗户纸发出不同的音响,像1支雄壮的交响曲。
天黎明时,银木兰听见响动,睁开眼晴,看见尤老太太已经起来。她1骨碌跟着坐起,才要说话,老太太摆手,轻轻说道:“别惊动你父亲啦,他整夜为咱们打更,停明才睡着觉的。”
银木兰知道老大太也没睡好,要留她多休息1会儿。老太大坚持要走,银木兰只好送她。俩人收拾停当,轻轻撩起草帝,户外大雪屯门,北风嚎叫。
银木兰见这样恶劣天气,怕老人吃不住,想再挽留她,但老人家转过头来笑着说:“我风来雨去地惯了,不怕什么,倒是你这单气娇嫩身子,快回家暖和暖和,当心些,别感冒了。”
银木兰想跟她说些什么,老人家头也没回就走了。北风吹飘着银环的黑发,吹透了她单薄的冬衣,她站在顶风的村头上,早已忘掉自已,无限情深地凝视着1望无边白形茫的矿旷野,凝视着身入龙潭虎穴毫不畏惧的车色革命组织成员的母亲,凝视着母亲那步履艰难但又坚强的背影。
母亲的形象突然在银木兰的脑海里高大起来,1股暖流从她内心喷出,顿时浑身都是力量,仿佛裁判员发令要她同老人赛跑1样,她顾不上回家,扭转身子,朝着还在闪着灯光的城垣矫健地走去。
同1个黎明,小燕儿冒着冷风,踏着咯吱作响的积雪,挎着篮子去趸货。
天空青悠悠的不怎么亮,由于皑皑白雪,街上隐隐约约能看见人。快到炸馃子铺的时候,就嗅到1股喷香的气味。
炸馃子铺座落在临街,占1间不大的门面,淡黄色的电灯光下,焦黄脸色的男掌柜,腰系油渍围裙,手持焦头长筷,立在翻滚着油花的锅旁,正在侍弄新炸出的馃子。
小燕儿进去,他连招呼都不打,等了很长时间,才慢吞吞地问:“多少?”
“凑个整儿,闹1百。”
男掌柜没吱声,内掌柜的正蹲在男人身后洗脸,她接了话岔:“孩子别贪多嚼不烂呀,这是风雪着她接过小燕的篮子,嘴里念叨着,“15”“1十”的数字,装好了递给小燕儿说。
“8十。”
小燕儿接过来,心想:“无拘多少吧,横竖有赚头,到手就属我,先拿回家去叫他们吃点再说。”
朝回走时,天已大明大亮,雪后放晴,东方太阳升起。看见旭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