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打了架,那人说书店老板是日本鬼子,书店老板说那人是疯子,结果是警察把人捉了去关进疯人院,书店老板去屁事没有。
无岑无忌校长听了王荣这些话,目瞪口呆,半响说不得话。
原来有这等怪事!那书店老板竟然是警察局的探子,警察局故意要他卖那些所谓“禁书”借以坑陷人的?
狗日的!这是制造文字狱!是阴谋!是无耻的卑郡行为!
岑老先生他1时还顾不得去判断同书店老板打架的那人是什么人,为何那人说书店老板是日本人。
老先生所注意的,只是书店老板同警察局的关系,他隐然地看出这案件的底细来了。他把王荣的话听了在心里,心里像是被塞进了块石头,堵住了,出不得气。
他想出声骂那些害人之人了,却又强自镇静着,不在王荣面前发作。他谢过王荣的关照,请王荣继续去查清此事,他亦去查清此事。
王荣告辞而别,他送走了王荣,自己1个人留在他的书室里,站着呆住了,默默地思想1会,就在书室里走来走去,像是走路匆匆那样,从这1边走到那1边,又从那1边走回这1边,踱来踱去,不得宁静。
忽然,停了走动,像是宁静下来了,却又仍不宁静,倏然地又像刚才那样走起来。
现在,我们可以看清楚岑无忌校长的神情,他脸上铁青青的,像立着块铁板。1抹短胡须,黑里微微有点花白,粗渣渣地丛生在他那厚嘴唇上,显得分外硬,他那脸给人的感觉原就是硬的。
他身体不胖,骨胳硬朗,却穿着件很宽的布长衫,全不合他的身型,简直就像只是披挂在他那身上。他是个性情直绷细的人,此刻他心里正在发怒,却又强自忍耐着,所以他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不能宁静。
他走了1会,停下来了,又再走了起来,走了又停,停了又走。最后,他像是心里作出决定了,他拿起根手杖,就匆匆出门而去。
岑无忌校长径直走去文智书店,不见书店老板,他问店员:“老板去了哪里?”
他是常来买书的,店员认得他是中学校长。
“老板上茶楼喝茶去了。”
校长没说话,转身又去茶楼,在胜利茶楼的高等间,见书店老板同几个人在那里。那几个人是包占元、任贵廷同他们的心腹亲信之人。
岑校长不认识包占元同任贵廷,也不认识那些人。他径闯向那茶座去,冲着倪非凡大叫道:“倪非凡老板!有事问你。”
倪非凡见是岑无忌,他忙起身道:“啊,校长!请坐,请坐!”
要介绍岑无忌同包占元等相见。
岑无忌严厉地说:“不要啰嗦!我只问你,你是不是警察的暗探?”
倪非凡愕然,胡赖地说:“哪里?哪里?你这是哪里的话!”
岑无忌断然地说:“说实话!你在包得奎的儿子那里当顾问,你串同警察局设圈套,来我学校查书捉人,是不是有这回事?”
倪非凡先自呆了1呆,然后发狠了说:“你简直是胡扯!”
岑无忌说:“你敢说我胡扯?你回答我!你是不是包得奎儿子的顾问?”
任贵廷搭话说:“你问这个做什么?”
岑无忌说:“我不识你!你别管我!我只是要他答我。”
任贵廷说:“呵呵······可我自识得你!你知我是谁吗?我是包占元律师事务所的总帮办任贵廷,这位就是敝人东家包占元律师,是包得奎局长的公子。”
他指包占元给岑无忌看。
包占元怒眉凸目,昂然坐在椅子上,盛气地作势向着岑无忌。座间其他几个人,也这样作势地向着岑无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