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过的最正常的一年春节是什么时候，大概是他十二岁之前。
那时候李美，姥爷和姥姥都在，房子虽然小，可过年是热闹的。
后来，李美去了游家，他在游家过了一个‘终生难忘’透心凉的春节。
再后来，他搬出游家，开始跟着姥爷生活。
先是两个人，后来，只剩他一个。
电脑上的微信对话框闪了闪，他点开。
月牙：“倦哥，我想你啦。”
女孩的微信头像是自己自己画的简笔画，上了色，很可爱。
他弯唇。
“昨天不是刚见过。”
“那我也想你，你自己一个人也要按时吃完知不知道？”
游牧眼底的冰冷消退了些许，唇角染上一丝笑，回复道，“好。”
第二天。
今天是除夕，周奶奶她们都很高兴，早上天不亮就起来忙活。
月牙依旧赖床。
陆子难去叫人。
“还不起，今天可是除夕。”
月牙抱着被子，有气无力，“除夕就除夕呗，倦哥孤单，我心里也跟着孤单。”
“……”
陆子难挑眉，去扯她被子，“起床。”
“不起。”
月牙跟八爪鱼似得抱着被子不撒手，“就不起，陆子难你好讨厌，人家正难过那！”
“起不起？”
“不起。”
“那你今天就别去接那小子了，他不来家里我们更舒心。”
“……”
等等，这句话好像有些不对劲。
月牙慢半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这句话的意思。
她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哥你同意了？”
陆子难转身朝外走，“你再不起，指不定我一会儿就改变主意了。”
游牧的身世，他们都知道，是挺惨的。
陆子难其实昨天就同意了，但他不能表现出同意的太容易，不然等月牙尝到甜头后，以后这种事会越来越多。
“啊啊啊啊啊。”
月牙高兴疯了。
她从床上飞奔下去，直接跳到陆子难背上，勒着他脖子，高兴的手舞足蹈，“谢谢哥，人家爱你，我改天帮你多约玖儿姐姐出来。”
“靠。”
卒不及防被月牙这么一蹦上来，还勒住他脖子，陆子难在将要把她摔下去的前一秒止住了，还连忙托住她腿，怕她掉下去。
他表情扭曲，费力道，“陆薇酌，你想谋杀亲哥？”
月牙这才发现自己勒住大哥脖子了。
月牙吐了吐设头，“rry大哥——我给你揉揉。”
“一边去。”
下午一点钟，月牙出发去接迟欢和倦哥。
她先去了写字楼的寝室，倦哥不在，又去了办公室，刚好看见百无聊赖在玩游戏的倦哥。
游牧皱眉，“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今天可是除夕，平时陆家管她管的严格，怎么除夕让她出来？
月牙神秘的背着小手，下巴轻扬。
“游牧同学，你猜我为什么过来？”
游牧勾唇，“猜不到。”
“你猜一猜啊。”
“给我送饭？”
游牧看了看她空空的两手，不像是送饭。
一连猜了好几次，等吊足了他胃口，月牙这才唇角弯弯的勾勾手。
“倦哥你低头。”
小丫头还挺神秘。
游牧虽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