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到辛迪加,这座濒临落幕的工业城市似乎比走之前更萧条了。林肖翻过矮墙,踩碎一地植物。
污染也没有得到控制,秀河两岸的植被彻底衰败,残存的灌木植物在日益严重的污染下迅速萎缩,微风就能将它们切碎。
墙角晃过一个影子,林肖看过去,那是一只猫。不知道什么东西在它的后腿上咬了一口,黑色伤口正往外淌着黑血。
此时它抽搐着倒下,刚刚的弹跳已经耗尽它为数不多的生命,几秒后再也没了动静。
大概这就是所谓的接风礼?
林肖思考两秒,觉得这份礼物还挺独特。
莱茵街道如今只剩下肖恩一家居住,摆摊的大叔苦于没有军团转送原材料,开始找肖恩拿面粉揉出面筋去充当烤串,他管这叫素肉。
菜市卖豆腐的老奶奶也没能幸免,她的豆腐大半让他买走,成了另一种新奇的“肉”。
后又因为自己人老力衰,最后做出来的豆腐都落入了大叔的摊位,也不知道他哪来的流水能吞下这么多,除了休息的工人,辛迪加会半夜顶着黑帮威胁出来吃宵夜的居民大概也就那几个。
而肖恩因为家里的刀具都被林肖顺走,连剪刀也没能留下一把,只能去大叔家里借。自此生产链形成,不开店的肖恩提供面粉,大叔提供刀具,没事干的老奶奶坐在旁边剪面筋。
林肖风尘仆仆回到莱茵街,就看到这三位忙碌的身影。
听说消失多日不知道去哪的林肖今天回来,大叔为了展示自己的热情及让这位大客户回家就能第一时间给他花钱,啊不是,吃到她最爱,也是辛迪加最美味的烧烤。
大叔痛下决心,把摊位挪到了街口。他正十分热情地跟林肖打招呼,举起自己新研究的素肉系列:“肖林快来尝尝,你大叔亲手研究,全狄斯都没有第二家卖的独家!”
剪面筋的老奶奶:“面筋就面筋吧,还素肉……”
肖恩揉面揉得一身汗,见到林肖就喊:“谁让你把刀带走的,谁让你把刀带走的,我给你发消息你一句不回!”
林肖充耳不闻,背着自己的包推开门,直冲二楼房间,顺手在饭桌上留下刀具若干。
等她收拾完东西准备尝尝素肉套餐的时候,肖恩凑到她旁边问:“你这个月怎么没花钱?”
“我花了啊,看病住宿吃饭衣服……”林肖突然想起了什么,大惊失色:“我用错卡了!”
“什么用错卡,你没有工作,你哪里挣的钱?”
“啊,我不是会黑人终端什么的么,就在网上接点有的没的,来吃一串。”
林肖随口应付几句转移话题,她压根就不会这些,唯一维修的能力就是出现问题踹一脚主机。
这件事还要从一月初说起,和肖恩住旅店那天晚上,林肖正在复盘白天碰到的事,顺手想想班彦四院为什么敢拿人做人体实验。
凌晨一点的时候,她听到楼下有痛苦呻吟的声音。直接翻身下床推开窗户,旅馆旁边是一条死胡同,那人看上去运动能力很差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跌在地上捂着肚子满地打滚。
出于人道主义,和舔包的良好习惯。林肖仗着自己年轻,武力值在线,从三楼的房间翻出去,踩着二楼的雨棚顺着水管滑到地面。
男人看上去已近中年,林肖宅家对着电脑码字好几年了,一看他没刮的胡子,乌青发黑的眼袋,憔悴得好像八百年没吃过饭的模样。
“你,没按时交稿被编辑追杀了?”
男人手里紧紧抓着一个终端,冷汗湿透衣服,听到林肖说话才艰难地睁开眼睛,红血丝密布的眼睛像是陷入癫狂的病人。
“拿,拿去……别让人,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