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下一秒,四周褪去颜色,露出铅灰色的天空,无人的深夜小巷,水泥抹面的围墙被一盏小路灯照得凹凸不平。
最模糊的是眼前的一团马赛克,在马赛克面前的地上躺着一个女人,一柄刀插在她的咽喉,她身上的伤口还有很多,鲜血蜿蜒流淌到林肖脚下。
这是定格的画面,雨水的潮湿和被稀释的血液,都裹在下水道的恶臭里,结结实实把林肖恶心到了。
这双重梦境没完没了,林肖决定睡醒就去找药吃。
就在这时肖安又出现了,她走到那团马赛克旁边,以电视营销介绍产品的语气说:“这,就是你的,父亲啊!”
肖安声情并茂的朗读着手里突然出现的演讲稿:“我与你的父亲!我与你的父亲,相识于孩提,分别于……”
林肖笑不出来:“马赛克生的女儿也是马赛克才对吧。”
肖安冷笑:“你这么确定自己不是马赛克?”
“我当然确定,我有手有脚。”林肖举起一只手,发现是一团马赛克,再低头看自己的身体,自己变成了一团马赛克!
“喂肖安,别玩了。”
肖安摊开手:“这是你的梦,是你想玩,搞清楚点吧,林肖。”
林肖不想跟她纠缠,她死了都不消停,林肖指着那团马赛克:“我可没见过马赛克杀人。”
“你确定你真的没见过吗?”肖安幽幽开口,“其实你见过。”
林肖眼前涌上一圈乱码,她被人按在地上,那人还伸手掏她的嗓子眼。
林肖奋力挣脱也无济于事,幸好那人被谁推开了,林肖喘着气跳到冰箱上。
等会,跳到冰箱上?林肖看着自己毛茸茸的身体和肉垫,低头看到的是幼年的自己。
敲门声响起,林肖从床上坐起来,今天窗外没有阳光,是铅灰色的雨云,要下雨了。
林肖回想了一下梦里的场景,又一头栽回被子里,看来是必须要去看医生了。
肖恩正在敲她的门:“林肖别睡了,出大事了!”
“出什么大事,值得你这么敲门?”
林肖打开门没看到肖恩,她熟练地低下头,肖恩拽着林肖的衣角:“面馆不能开门了。”
“啊?”林肖夸张地啊了一声,“谢天谢地,终于倒闭了。”
“什么倒闭?你睡傻了吗?”肖恩焦急道,“昨晚的不是污染物。”
“那就是死役喽,太丑了我不想看。”
“是被感染的人。”
林肖跟着肖恩爬上一栋楼,那楼上已经站了不少围观群众,不管在哪里,看热闹的人还真是千篇一律。
这个位置属实不错,肖恩不愧是本地人。这个位置再往前一点,就是fac的警戒线,又正好看清下面的情况。
不过下面的情况委实不能算赏心悦目,原本瘦弱的人体已经变得十分难看了,畸形的怪物蜷缩在地上,灰白的皮肤让它看起来像是石膏像。
可石膏是不会呼吸的,它的锁骨两处多长了一对眼睛,没有瞳孔。时不时随着呼吸睁开,假如有瞳孔会是什么样,可能会到处乱转,或者死盯着周围的活人毫不掩饰自己想吃人的欲望。
肖恩惴惴不安地拉住了林肖的袖子,他也看到了,怪物的头盖骨异变成一整块平面。
昨晚这么大的阵仗,还以为已经死了,没想到居然一直活着。
林肖伸了个懒腰:“昨天是它搞出来的动静?”
肖恩点点头,神色有些惶急:“你不会丢下我吧,你之前答应我了。”
什么时候?林肖感觉自己好像和肖恩不在一个世界,最后她敷衍着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