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国公府的常福,照例巡视一圈府中府外。看一眼刚刚还稀疏闪星如今却小雨淅沥的天,嘴里骂了一句,“真他娘的怪事了。”
正要把门关上,雨中,出现两人。
高的那位,给身边矮些的,打着一把油伞。两人脚下的官靴,在路边昏黄笼灯之下,淋上雨,更显现出光亮。
瞧着熟悉,常福在雨中站了一会儿。
直到两人越走越近,常福吃了一惊,敲了敲自家的门之后,赶紧小跑过去,“小的见过三爷。”
朱允熥点一点头,看一眼迅速亮起灯笼的开国公府,“开国公在不,孤找他有要事商量。把灯熄了,在门口看好,不准任何人进来。”
说着时,朱允熥拿出马皇后给他的出宫令牌,“皇祖母的牌子,你别怕。”
常福笑道,“三爷,您就算没拿出宫的牌子,小的也得让您进啊。这儿就是您自个儿家,随时来,小的一直在这儿候着您。”
话音刚落,常福收起笑意,“来啊,把灯都给撤了。门口的板子,也都给上去。府里所有的人,不准睡觉,也不准点灯。要是让我看到,谁坏了三爷的好事。常家,就容不得你了。”
这个时候,常升正脱去常服,准备睡觉。
一天都在朱标那儿叙职,说了一天的话,都没怎么停下。一口水,也没来得及喝上。即便是这样,也不敢有怨言。
锦被盖在身上,常升正要躺下时,耳边的窗户,响起一阵敲窗的声音。
“谁!”常升低声呵斥。
常福小声回答着,“爷,吴王到了,人在会客厅呢。吴王说,有要事与您商量,您还请快过去。”
常升穿好衣服,并作几步,把门打开。
外头的雨没停,落在屋顶,顺着砖瓦流下,滴在地面。冰冷的雨水,落在常升的脸上,突然的一个激灵,“快去,给三爷备茶。”
拉住就要走的常福,常升又嘱咐一句,“三爷爱喝杭州的茶,别上那些乱七八糟了,。还有,闭门谢客。不论谁来了,都不准让他进来。吩咐下去,告诉儿郎们,抄起家伙,真有那个时候,别怕死。”
吩咐完这些,常升赶紧的跑进会客厅,一眼瞧见正静静坐着喝茶的朱允熥。
“三爷,您来了。”
朱允熥微微的皱眉,看着门外不停闪烁的人影,“干啥呢,外头来来回回那么多人。大晚上的,你非得让皇爷爷睡不踏实是不是。”
常升笑道,“三爷,您这么晚了还来,臣不得给安排好了。若是用不上,那倒罢了。若是用上了,到时再”
“胡说!”
朱允熥赶紧打断,“就冲你这几句话,都能让整个开国公府,一个不留。”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朱允熥自然是明白的。自己深夜造访,常升以为生变,召集府中人马,随时可用,这本无可厚非。
心中虽暖,但朱允熥更多的还是无奈,“让他们都退了,孤只是来说你说几句话而已,不必这么大阵势。”
常升点一点头,敲击桌面,冲外头摆一摆手。
常福探进一颗脑袋,“爷,没事了?”
“没事了,撤去吧。留些聪明的,继续留在外面听用,其余的让他们睡觉去吧。”常升起身,给朱允熥倒茶,“三爷喜清净,让府里的人,都放聪明点。”
随着杯中茶渐满,螺旋而升的青绿色茶叶,在杯中旋转。
水渐平静之后,朱允熥端起茶杯,轻轻的一嗅,“这是哪儿的茶,从前怎么没喝过。在宫里,也喝不到这么剔净明亮的茶。”
常升拿出茶包,“这是臣兄,前些日子,去了趟杭州,那儿有个龙井村。这茶叶,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