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放下笔,点点头,“让他进来吧。”
徐达刚一进来,就跪在冰冷的地面,“皇爷,臣特来请罪。”
“天德,你来的正好,来和咱喝几杯。诶诶诶,你咋跪下了,起来,过来和咱喝酒。”
话是这么说,可朱元璋没有半点让徐达起来的意思。
旁边的黄狗儿,也没去扶。
“臣请皇上治臣子之罪,皇后赠了皇孙之物,那狗东西,也敢给收了!”徐达涨红了脸,十分激动。
朱元璋哈哈大笑,“得了,得了,起来了。”
“咱孙子给你儿子的东西,收着就是了。再说了,这本来就是你老徐家的东西。”
徐达两手乱摆,“那也不成,那可是皇后之物。”
朱元璋一只手拍在桌子上,“徐天德!”
徐达正喷着口水,被猛的一吓,愣在原地,“臣在呢,臣在呢。”
“你这直头驴,咋就不晓得拐弯哩。”
朱元璋笑骂道,“咱说了,起来。那簪子,就当是还给你老徐家的了。”
朱允炆退下,走到殿外时。
远远的,徐允恭瞧见,也只是原地行了个礼。
嫡庶有别,这个道理,谁都知道。
外臣不得同庶子离的太近,这是规矩。
只是,徐允恭越守规矩,朱允炆就越是知道,这也是徐达的一个态度。
朱允炆握紧拳头,咬着牙。
嫡庶,有那么重要吗。上古之时,尧舜禅位,哪个不是以贤为先。
虽然才五岁,可朱允炆就已经是满肚子的心思。从小他就知道,庶子的他,从来不受那些武将的待见。
再到天明时,徐达满脸的愁容。
“爹。”徐允恭小跑过来。
徐达看着自己的这个儿子,气不打一处来,“他娘的,净不给老子省事。”
徐允恭低着头,“爹,皇爷怎么说。”
徐达攥着手里的簪子,看的入神,“小殿下,果真是和你这么说的?”
“果真是这么说的。”
徐达叹气,“这不是簪子啊,这是皇后和太子妃,要咱们徐家的一个态度啊。”
“儿啊,自古皇位之争,没有不死人的。跟错了人,那可是灭九族的罪啊。”
父子俩站在阴影处,徐允恭有些不以为意,“爹,无论长孙如何,咱们跟在皇后和太子妃后头,总该没错的。到那时候,怎么也是个从龙之功。”
徐达一巴掌打在了徐允恭的后脑勺,“啥从龙之功,本该就是人家的,哪来的从龙。”
不过,徐达还是陷入了浓浓的担忧。
“只是,储君是谁,到头来还得是太子爷来定。皇长孙若是真的去了,到底是二殿下还是三殿下,还未可知呢。”
再去看手里的簪子时,徐达心里,已经有了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