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梓歌纠结很久,似乎被这件事情搞得烦躁不安。
“我承认我很自私,但我并不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人。”
李梓歌说:
“刚开始我并不喜欢这个小孩子,只是因为我儿子的心脏在他的身上,我才对他宽容几分。后来,我开始在他身上频频看到我儿子的影子,不是我自己凭空臆测,是真的某些言行举止很像。”
“我可以理解,现在有很多事情是无法用科学解释的。或许是你儿子跟你有心电感应,所以才发生了这种医学上无法解释的现象。”
周穗说。
李梓歌说这话,已经有些哽咽:
“你相信吗?我现在已经开始忘记我儿子的模样了。我也担心如果我离开了之后,我儿子就会在我的脑海中彻底消失。但是如果让我现在就摈弃前嫌,我真的做不到”
“没关系的,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不必于现在就做决定,毕竟无论你怎么决定,对于你和安安来说都是一个很大的事情。”
周穗并不想胁迫她现在就做出承诺。
站在李梓歌的角度上想,她经历了儿子的失而复得,又得知自己的儿子成为了别人家孩子的备件,这种天地倒悬的反差事件,是谁听了都要纠结半晌的。
两人重逢之后聊了很多次话,每一次她都是有目的接近周穗,但只有这一次,周穗能够明显的感觉到她内心的情感波动。
只是周穗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这种事情旁观者未必有当局者看得清楚。
“我知道,所以不论你做什么决定,请你一定要把自己的感受放在首位,没有人值得你去牺牲自己。”
詹佑安做完笔录已经是下午,这个男孩子心思还是挺敏感的,尤其是在做完笔录之后,结合警察问的那些问题,他已经将自己家方面的事情猜了个七七八八。
“周老师,我爸不会再回来了,是吗?”
詹佑安瞪着一双清澈的眼睛问周穗。
“我也不知道。你爸爸的决定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周穗实话实说。
接下来这个男孩子要走一段很长的孤立无援的生活,但必须要从现在开始就学会坚强。
詹永明临走之前曾经对他儿子说,爸爸去国外做一些安顿,等安顿好了就会来接你过去。
詹佑安已经厌倦了那种全世界各处漂泊,动辄就要换学校的生活。他很喜欢现在的班级,尤其是航现在的老师,他希望留下来。
“周老师,我有时候真的很羡慕这些树。”
詹佑安抱着街边一棵最大的法国梧桐头轻轻地靠在树干上,喃喃地说:
“你知道我有多羡慕这些树吗?他们可以不用担心整天被人搬来搬去,他们只需要向下扎根和向上伸展就好了。”
“树也会羡慕你啊,”
周穗笑着看他说:
“你以为做书就容易啊,树大了容易招风,被砍掉切碎了做成家具,小了呢又会被小动物们攀爬啃食,所以还是好好做人吧。”
这个说法还是挺新颖的,詹佑安被周老师这个独特的劝人方法给打动了。
小男孩儿的脸色明显没有刚才那么紧,嗓音也松快了很多:
“周老师,你怎么知道做树这么辛苦呢?”
“因为我知道我做不成树,所以我不会去美化那件事情。没走过的那条路未必是鲜花遍地,也有可能是荆棘丛生。”
周穗笑着说。
两人回家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詹佑安不想自己回家,周穗也没有勉强他,陪着她在家门口的快餐店里吃了点饭,然后送他上楼。
“周老师,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