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入赘之前的名字,自从他跟姑姑结婚后,名字就改成了周永明。
数十年来,他为周家跑前跑后,勤勤恳恳,在公司的关键岗位上担任着职务,却始终没有股份,
周穗始终不知道为什么,爷爷奶奶一直不信任他,就连姑姑也对他设防。
直到有一天,公司被几家银行联合抽贷,陷入财务危机。
姑姑锒铛入狱,公司的元老撤的撤,散的散,公司很快被扒成了一个空壳。
本该坚如磐石的大厦忽然间就要倾倒,到头来,家里人只有他可以全身而退。
甚至在离开周家之前,他还不忘用她做垫脚石,为他自立门户再投一注大的筹码。
“不,你不是他,他已经死了!”
周穗忽然大叫,从噩梦中醒过来,惊觉后背全是汗。
她摸起床头的温水咕咚几口灌下去,呆呆地坐在床头,任由那些刚喝进去的温水都变成冷汗冒出来。
她点开微信,找到被屏蔽的那个班级群,点进去,翻看着她今晚聚会的照片。
群里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合照,也有偷拍她的照片,就连李梓歌也发了不少跟老同学的合照,偏偏没有出现过那个小男孩。
她接着点进李梓歌的朋友圈看,只是一个标准的富婆炫富日常。
晒花,晒表,晒车,晒包,偏偏涉及家人的信息什么都没有。
心思慢慢沉稳下来,她又觉得或许是自己太神经质了,只凭借一个相似的泪痣和脸型并不能证明什么。
说服自己后,她开门出去想看看小猫,却发现段向屿的房门一直开着。
他睡得安稳,另外半边床果然一直空着,似乎在等一个不会过来的人。
周穗蹲到猫窝面前,小猫也正熟睡着,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像是正在做着什么美梦。
她弯下身去,轻轻地把小猫从窝里抱出来,贴在心口,蹑手蹑脚地往房间走。
再次路过段向屿的门口,她下意识往里面瞟了一眼,刚才还在床上熟睡的人已经不见了,被子被掀到一边,床空空的。
没等她看清楚,房门后面忽然窜过来一个人影,拦腰抱着她,不由分说地把他掳到自己的床上。
“段向屿,你别。”
周穗一边护着小猫,一边跟他解释。
段向屿将她放在床的一角,掀起被子将她笼住,轻柔的呼吸打在她的脖颈处:
“别动,不会欺负你的。”
段向屿也并没有什么过分的动作,两人中间隔着被子,他抱着她,她抱着小猫。
耳畔传来沉稳的酣睡声,周穗顿时觉得困意袭来,丝丝风声掠过耳边,她也被哄睡了,连梦都跟着斑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