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彻底底睡了一个好觉。
许是因为许久没有用安眠药物的缘故,这次睡得特别沉,也没有做梦。
醒过来时已经是中午,就好像一个人在一片无垠的雪地上走了很久很久,即便清醒了,还是浑身疲累,感觉还能睡一个对头。
巧在这时,尚时序给她打来了电话,说是那家房东终于松口了,约他明天过来签合同。
尚时序说完,刚要准备和周穗约见面的时间,她忽然没头没脑地问:
“哥,如果房产证上有我的名字,那他就不能擅自再卖房子了吧?”
“是。”尚时序答。
“那我想写两个人的名字,段向屿和我。”周穗浅笑着说:“那就给他99的份额,我只占1就好。”
她只是不希望他将来遇到什么事情,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再卖房子,再次落得没有地方住,要租叶灿星或者谁的房子来落脚,平白无故遭人掣肘。
“行,”尚时序知道妹妹的心思,爽快答应,又接着问:“手续办完,你准备什么时候搬过去?”
“过段时间吧,总要想一个他无法拒绝的理由才行。”
段向屿这个人自尊心强,是那种可以不计较得失的付出型人格,但要他坦然接受别人的馈赠,他会背上很重的思想包袱,说不定还会想着要给她钱什么的,那就违背了她买这个房子的本意。
尚时序只觉得这两个人绕来绕去,关系却始终在原地打转,实在太消磨时间。
“穗穗,你打算什么时候跟他讲讲当年的事?”尚时序径直开口问。
周穗沉吟了片刻,回答说:
“哥,我还没有准备好。”
尚时序轻轻叹一口气,轻声问道:
“你怕他知道后会离开你吗?”
“不会,他不是那种人。但我怎么能把自己的心理负担强加给他呢?这从来就不是他的责任。”
周穗低声笑笑,舒一口气,接着说:
“爱一个人就是要让他好,只要他好,怎么都行。你跟嫂子不就是这样吗?”
“每个人对好的定义是不一样的。有人觉得功成名就腰缠万贯是好,有人觉得清贫一点无所谓,儿孙满堂承欢膝下才是好。甲之蜜糖,乙之砒霜,你不能替他做决定。”
尚时序轻轻点拨她一句。
尚时序对这个妹妹还是很了解的,她看上去对很多事情都毫不在乎,但实际上,她的心是极度封闭的,鲜少有人能靠近,也几乎没有人能走进去。
起码除了段向屿,没见她为谁这么处心积虑过。
更没有在谁面前展现过自卑,除了提及段向屿的时候。
周穗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淡淡地说:
“可是他真的太好了。他应该找个清白的女孩,去过简单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