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知道我没有?”
“啊?你结婚了?”
小林眼睛瞪得溜圆,似乎真的相信了。
段向屿可不敢再逗这个实心眼的小护士,连忙解释说:
“逗你的。既然她在本地生活这么多年,那就不难联系家属。赶紧通知他们来签字,缴费,不要影响后续治疗。”
从入院到现在,周穗的家属一直没有出现。
学校的领导倒是象征性的来了一次,只说让全力救治,但是也没提费用的事。
欠费越来越多,接下来的康复过程还要有大额开销,有点麻烦。
听到这,小林耸耸肩,无奈地说:
“说起这个我也纳闷,她父母心可真大,女儿做这么大的手术都不露面,真要出点什么事,都没有人给她”
意识到说这话不太吉利,小林赶紧转移话题,冲段向屿伸大拇指说:
“不过,有段医生这样的好医生寸步不离守着,比来十个亲属都管用。等明天换班,我会把您的功劳一字不差都告诉周老师,保准她能给你送一面鎏金的大锦旗!”
段向屿连忙制止小林:
“别。我不需要。”
小林眨眨眼,有些不解,哪有医生不喜欢锦旗的,这都是荣誉,将来科室评优都是加分项呢。
段向屿没多做解释,只是叮嘱小林说:
“家属联系上了及时通知我。”
“最晚明天下午两点,没联系上也通知我。”
周穗又混混沌沌过了许久,再次清醒过来,感觉之前那种如芒刺背的疼痛感更加清晰了。
她想尝试着起身,随手往床沿上一抓,竟然抓到一个温暖的手腕。
感觉意外的同时,又感觉很幸运。
就仿佛在夜半临深池时,还有一根缰绳牵引着,让她不至于即刻落入深渊。
“医生?”
“是我。”
医生的声音比上次要沙哑一些,并没有推开她,而是握住她的手,跟她掌心相对,一股温热缓缓蔓延过来。
“用力握我的手试试。”
周穗照做。
她的手很小,仅仅能攥住医生的半个掌面,力量也不大,尝试几次之后就汗流浃背。
“力量恢复得还不错,下午会调整药,可能会对肠胃有点刺激,有任何不舒服可以说。”
“谢谢医生。”
眼睛看不见的时候,听觉就格外灵敏。
上次醒过来的时候,周穗还记得能听到哀嚎声不断,此刻房间内安静得像高考的考场一样。
“医生,请问今天几号了?”
“3月12日。”
周穗有些讶异,感觉坠楼就是昨天的事,没想到已经过了一个多周。
“那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医生哼笑一声,语气也毫不掩饰:
“这是重症监护室。你知道重症,监护,这两个词加在一起的意思么?”
“我知道,但是月底有提前批录取的体检,我们班学生的情况只有我知道。您受累把药量加大一点儿,我吃劲”
周穗说着说着就有点急,音调都高了好几度。
医生显然没耐心跟她共情,直接打断她的话,声音也是压过她的:
“周穗。”
“啊?”
医生慢悠悠地说:
“这高中没你得黄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