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你的眼力可真是独到,竟能辨识出这样的宝物,真是令人赞叹不已。”
胡秀儿的话语中并无丝毫虚伪的恭维成分。六角宫灯这类属于杂项类别的古董文物,若无特别关注与深入研究,往往很难辨别真伪。即便是胡秀儿本人,也是在晚年偶然接触到了其他六角宫灯样本,才特意去做了相关研究。如今见方天年纪轻轻便有如此见识,她确实感到惊讶。
“胡主任过奖了,我只是恰逢其时,对此稍有了解罢了。”
方天微笑着回应,颇为谦逊。事实上,他对六角宫灯的鉴赏知识,正是源于前世在鉴宝节目中听胡秀儿的讲解所得。
前一世方天还曾戏称自己是胡秀儿的“开山弟子”,没想到今世竟有机会与胡秀儿当面探讨六角宫灯,真是不可思议的经历。
“嘁,我看不过是碰巧而已,我看他那幅小画根本就不是古董,不用打开就知道是现代的白宣纸,就凭你这水平还想跟我比,真是…”
范静雯或是受那盏六角宫灯的价值刺激,或是因饮酒而情绪高涨,突然冷哼一声,对方天愤怒嘲讽起来。
胡秀儿见状立刻严肃地说:“小范,刚才我还夸你年纪轻轻就有超乎常人的鉴宝能力,但现在看来,我的评价可能有些片面,至少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方天在鉴宝方面的能力在我眼中,似乎要比你略胜一筹。”
“为什么呢?”
范静雯困惑地询问。
“之前鉴定你的三样物品时,方天的反应明显已经看出它们的来历,而当我解析他的六角宫灯时,你明显未能领悟其价值所在,现在又对其第二件藏品产生质疑,足以表明你的能力略逊于他。”
胡秀儿给予了解释。
“您的意思是,这幅小画也是古董?”
范静雯一头雾水。
“瞧瞧这幅小画的画轴吧。”
胡秀儿微微一笑,指向套着帽壳的画轴。
范静雯急忙拿起画轴,轻轻推动。
“什么?这竟然是一根由和田玉籽料制成的玉画轴,且轴上还镌刻有清宫织造处标识以及龙腾万里的图案,怎会用来做画轴?即便单独作为把玩件或陈列品,也是难得一见的瑰宝。”
范静雯看清画轴全貌后,惊讶地叫出声来。
“没错,这幅小画未曾展开过,说明方天早已看出画纸是近代产物,但他仍果断取下小画,显然意在画轴。惭愧的是,我之前也曾见过这幅小画,同样忽略了画纸的问题,没料到被方天捡了漏。”
胡秀儿坦诚地道出自己的疏忽。
“这画轴原来置于一个始终敞开的锦盒盒盖上,而锦盒内装有一只仿青花小茶杯,结果画轴的存在让整个锦盒向后翘起。按理说,普通的画轴绝不会有这样的重量表现,因此我便猜测画轴的轴心可能是特殊材质,经过检查后,果然是古代的玉制轴心。”
方天平静地解释道。
范静雯听罢哑口无言,这样的发现,已不能简单归结为运气,甚至连胡秀儿这样的鉴宝大师也未能察觉,方天凭借细心观察揭示出其中的秘密,的确并非依靠纯粹的鉴宝能力。
“这样材质的鉴别,堪称教科书般的经典,小伙子,你让我受益匪浅,今日出门一趟,实在是收获颇丰。”
胡秀儿感慨万分。
“这只是我个人的一些小技巧,难登鉴宝的大雅之堂,胡主任您才是正规的古董鉴定专家,自然对我们在古董行当的经验不太了解。”
方天的回应既真诚又低调,因为刚刚那种凭借细微之处判断宝物的方法,确实是他在前世二十多年的古董买卖生涯中积累下来的经验。
“小伙子,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