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人情,此刻自然不便推辞。
“好吧,那我就看一下吧。”
方天边说着,边礼貌地接过了老妪手中的瓷碗,仔细审视起来。
眼前这只瓷碗形制为中海碗,碗内、碗口均为光洁的白釉覆盖,碗外壁则绘制着粉彩图案,画面中有敲锣打鼓的人物,有驮着金童的麒麟,其间穿插着祥云缠枝装饰,整体精致绝伦。
“你先说说你的鉴定结论是什么?”
这时,白大师以一种毋庸置疑的语气向中年鉴定师发问。
“我认为这件瓷碗是清朝光绪年间民窑出品的粉彩麒麟送子碗,估价为五万元。”
白大师扫了一眼方天手中的瓷碗,随即对方天询问道:“方大师,你怎么看?”
对于白大师如此称呼,方天虽感到不习惯,但也知晓他是有意借此刺激中年鉴定师,并未加以反驳。
“据我判断,这件物品应是一件嘉庆年间的官窑珍品。”
一听这话,老妪立刻兴奋地附和道:
“对啊,我家老头子说过,他家祖上是嘉庆年间的朝廷大员,这瓷碗就是那时流传下来的。”
“不可能!暂且不论它出自哪个朝代,单说它是官窑这一点就有很大问题。”
中年鉴定师当即表示不服。
“是不是你想说,判定清代瓷器是否为官窑,主要依据款识,而这瓷碗并无款识,因此断定它并非官窑,是这样吗?”
方天淡然反问。
“是的,而且除了款识以外,这件瓷碗的粉彩绘画技法与光绪官窑相近,却又稍显不足,所以我认定它是光绪民窑,尽管它的釉色和绘画技法几乎接近当时的官窑标准,我才给出了五万元的高价。”
中年鉴定师面色严肃地回应。
“哈哈,谁告诉你所有官窑瓷器都一定要有底款呢?”
方天笑着看了看白大师。
白大师脸色微沉,狠狠瞪了中年鉴定师一眼。
中年鉴定师顿时意识到自己可能犯了错误。
“官窑瓷器中,皇室赏赐的器物往往不带有款识,此外,具有特殊寓意或用途的官窑瓷器同样无款识,而这件瓷碗不仅可能是赏赐之物,更蕴含着某种特殊意义,无款识反而显得更为正常。”
方天进一步解释,令中年鉴定师越发愕然。
因为他所知的确不包括方天所说的这部分知识。
他疑惑地望向白大师,想寻求验证,可白大师却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看什么看,人家方大师虽年轻,但鉴宝水平绝不亚于我,他说的,自然是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