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笙垂下眼帘,说:“二爷此话冒昧。还有,我是你小娘。不可逾矩。”
段颂之听了表情不变,望着他的眼睛,说:“小娘教训的是,作为小辈应当敬重小娘你呢。”
呵,阴阳怪气。
甘笙起身,走出屋檐,他侧头说:“我要去梨园,二爷一起吗?”
连续下了几天云这时已阴霾微散,露出阳光出来,照在甘笙身上。
段颂之看的心热,想把他抱在怀头让听唱戏。唱的又娇又痒,勾的人心头活跃起来。
“小娘邀请干嘛不去!”
“哎呦真的是!两位来也不知叫人通知一声,我们这里也没做准备。”馆长伊娘捂嘴浅笑,将人迎了进去。
甘笙穿了身绣有挺拔青竹的浅色的长衫,他手中握着把扇子,笑着说:“伊姐姐这话生疏了,我还是什么客人吗?”
伊娘“欸”了声,淡雅文素的面上笑容似真切了几分,说:“哪能啊,这不公子你许久没来,咱家还认为公子忘了这呢。”
段父纳甘笙当姨太太的时候,除了府里的人,没多少人知这件事。
段颂之瞥了伊娘一眼,没插话。
想当初他想买下甘笙,这个馆长千般推脱,要不是靠着足够的钱和势,还真不一定成功。
两人被伊娘安排到一个极好的房间,靠窗低头就能看见戏台。
此时观众席上座无虚席,都聚精会神看向台上。
朱红的帘幕上升,露出中央的人来。
台上那人着一身繁重精致的戏服,头上珠宝轻晃,扇子开合间,敛下点点星子。
只听他开口,婉转悠长,唱的是:“想着那古来的将相出寒门,则俺这夫妻现受着齑盐困——”
唱的是石君宝的剧。
甘笙盖了盖茶杯,喝了口茶,问:“二爷觉得如何?”
段颂之说:“他倒是与你有几分相似。不过不如你。”
甘笙似笑了笑,说:“二爷说的是。”
段颂之回过头,奇道:“你何时这般……诚恳了?”
这话中的沉默的地方,甘笙不用想也知道他其实想说的是不要脸。
甘笙单手托腮看着台上的人,眼底划过一抹笑意,说:“毕竟我啊,一戏万人难求~”
说着,眼波流转,露出了那点不易展现给众人的媚。
段颂之心想,他又勾引我,难道不是对我有意思?
想着想着又想到了他一声不吭给他当了小娘。他心头生闷气,一口将热茶喝完。
“嘶…!”
甘笙被这动静吸了目光,只见段颂之面无表情的吃了口橘子。
甘笙疑惑,问:“怎么了这是?”
段颂之只说:“没事,你好生看戏。”
甘笙好笑,垂眸往台上看时,恰好与台上的人对视。只见对方满含韵意的斜了他一眼,媚态横生。
咦——
甘笙有些稀奇,他莫不是在引逗我?
自他唱戏以来,从来只有他挑逗别人的,今日倒还反着来了。
戏毕,台下掌声不绝,叫好一片。
“这商水唱功果真一绝!恐怕比甘笙唱还好!”
“那可没有,甘笙唱的那才叫一绝,啧啧我现在想起来也是余音缭绕。”
“可别,照我来说商水的唱的才好。程家大少天天来看他唱戏!那程少可不比段二爷差呢!”
……
商水对着镜子卸妆,看到男人正一错不错的盯他。
商水卸完妆走过去顺势坐在男人腿上,咬了下他滚动的喉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