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正明抬眼望去,只见江姝月神情自若地走了进来。
女儿光彩照人更胜从前,他眼眶一热,想好的说词瞬间忘得干干净净。
“女儿,回家吧!是爹错了。”愧疚感又再次涌上心头,江正明猛地站起来迎了上去。
江姝月见他走过来,后退一步,语气平静地道:“江大人不必如此,你我早就没了父女缘。”
对上江姝月淡漠的目光,江正明悲凄地叹息了一声,“女儿还是不肯原谅父亲,杨氏已经被为父下了堂,你究竟要如何才肯回家?只要你说,爹照你说的去做。”
江正明后来是听郑氏提起,说杨氏惯会做表面功夫,他跟女儿走到这一步应该有杨氏的功劳。
“江大人,过去的事别再提了,你就当你曾经的女儿已经归西,与她母亲团聚去了。”江姝月淡淡地道。
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一刻江姝月深有体会。
这时候装父女情深,若是原主恐怕就心软了。
她可不是原主,江正明哪怕晕倒在她面前,她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江正明身子晃了晃,脚下一个趔趄,他连忙伸手扶住一旁的柱子。
朱红色的柱子石托上雕刻着祥云,,顺着柱子向上,大厅里雕梁画栋,比从前的尚书府都华丽壮观。
见江姝月看他的目光犹如看一个陌生人似的,江正明嘴唇微微颤抖,想说的话,卡在喉咙里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就在江姝月要叫秋菊送客的时候,江正明摇头苦笑:“罢了,罢了,都是我的错,爹不求你马上原谅,只要你想明白,家里的大门随时都为你开着。”
江姝月何尝不明白,他这是以退为进。
她怎能让原主的便宜父亲还抱有幻想。
“不必了,我江姝月这辈子,不,下辈子都不可能踏进你家的门,无论我荣华富贵还是颠沛流离,咱们永不相干。”
“秋菊,送客。”
“江大人请吧。”秋菊面无表情,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江正明无奈地摇头叹息,望了望江姝月离去的背影,心不甘情不愿地出了江府。
……
宫里的夜晚异常华丽,莹莹灯光烘托得慈宁宫内富丽堂皇。
为了不让闲杂人知道岁岁在宫里,萧京昭让人封了进出后宫的宫道,没有太后的允许,连宫女太监都不能随意进出。
大厅里,萧京昭和岁岁面对面地坐着对弈。
长乐坐在岁岁身旁,见宝贝侄儿一连输了两局,眼看他的黑棋又所剩无几了。
她瞪大眼看着棋盘,对岁岁低声道:“往右边走,杀出包围圈。”
“长乐,回宫休息,让他自已走棋。”萧京昭出声阻止。
长乐往岁岁身边靠了靠,“我今晚跟岁岁住一个宫殿,二哥哥你棋艺比咱们好,你是大人,我俩对弈你一人才公平。”
有了岁岁在身边,长乐是有恃无恐,对萧京昭也不怎么怕了。
岁岁思索后把棋子往对面放去。
长乐惊呼,“危险!”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小姑姑你等着,男子汉大丈夫,不能怕输。”
“儿子真棒,男子汉能屈能伸,也敢剑走偏锋,好样的。”萧京昭一看岁岁落棋子的地方。
一步直捣黄龙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这一局以和棋收尾。
“皇上,时辰不早了,岁岁累了一天,也该休息了。”萧京昭刚要再摆棋子,太后就下逐客令了。
岁岁好不容易进一次宫,她还没稀罕够就被儿子抱了过去。
“对,咱们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