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
“……”
杜小草变幻的小红鸟,一路扑扇着小翅膀跟随左右,防止暗处的神秘人再出手,她也是卯上了,一定要把这神秘人给揪出来。
还有那个逃走的彩衣女子,未必真的偃旗息鼓,卷土重来未可知。
数十里山路,一路疾行,中间连停歇都没停歇过一次,日出三竿的时候,就顺利抵达天萝城。
数百野巫同时涌进城中,大声宣传昨夜的各种骇人场面,彩衣女子那一出,让天神殿蛊惑人心的骗局落空,所有人都认定,天萝城中祖巫显灵事件,也是幻术,当时在场目睹的人,看到的都不是真相。
满城发力,居然还揪出了天神殿隐匿在城中的几个谍子。
三男两女,专门负责在茶楼、酒肆、花船上煽风点火,被人顺藤摸瓜按住了,严刑拷问他们的来历。
这些人不是天神殿的核心成员,所知有限,被打得狠了,竹筒倒豆子,交代出许多杂七杂八地内幕消息。
说天神殿的那位“殿君”,道行高深,拥趸众多,脾气又豪横霸道,说一不二,仗着有钱有势有人手,怼上天蝎部也怡然不惧。
天神殿扎根巫疆三百年,从上一代殿君开始,就已经跟天蝎部的族长平起平坐,天神殿往东几千里,大大小小大巫部几十上百个,陆陆续续都成了天神殿的附庸,只是没有对外公布,大家还不知道。
天萝族长疑惑:“一个天神殿而已,靠东边的这些巫部,光是那几个有名的大巫部,联合起来就能打退天神殿,怎么肯被他们钳制?”
受审的妇人满头华翠,是个鸨母模样,听到问话苦笑:
“族长大人也说了,得联合起来,才能打退天神殿,那联合不起来呢?就是一盘散沙,被天神殿各个击破了,人心最难齐,各自有各自的难处,有各自的利益,就如春草城里的春巫和草巫,关系和睦的时候,其利断金,一旦闹了内讧,草巫覆灭,春巫也大不如前,成了天萝部的附庸巫部……”
这话题太敏感,有挑拨离间的嫌疑,在场许多春巫脸色瞬变,桑飞气得一挥鞭子,让妇人不要东拉西扯,只说天神殿的事。
“说说天神殿是怎么威逼周围巫部,怎么让天蝎部无可奈何的。”
在场众人也都很想知道,那些名不见经传的小巫部就罢了,天蝎可是大名鼎鼎,名列巫疆十二巫部。
妇人的说法,是天神殿有“祖巫庇佑”,动辄就能掀起沙暴,湮灭那些不服他们管束的小巫部。
“沙泽中的巫部想要活下去,最要紧的是水源,其它都好说,天神殿有一种琉璃盏,对着山下的小巫部一吹,就飞沙走石,淹没水井和水塘,稍微小一点的绿洲,几个时辰就被金沙覆盖,连人带巫部都完了。”
天萝族长问妇人:“你亲眼见到过?”
妇人点点头:“我被人拐嫁到一个沙泽中的小巫部,婚礼还没办完,天神殿的人就来了,铺天盖地的金沙洒落,巫部里的人全都死了,我因为洞房在高坡上,才躲过一劫。”
天萝族长皱眉,这种神通他闻所未闻。
桑飞乖觉,追问妇人:“这种神通,有没有地域限制?离开沙泽很远的地方,还能施展么?”
妇人语塞,斟酌半响才道:“应该是不行,即便离得不是很远,威力也会大减,因为那些金沙,都是从沙泽中搬运过来的。”
众人了然,难怪天神殿要扶持草巫部,建一座春草城钳制天萝部,因为这儿远离沙泽,天神殿的很多神通,到了这儿都会大打折扣,甚至完全失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