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姓什么,家乡在哪儿?”
“忘……忘了。”
她妇人一口咬定当时年纪小,受了惊吓,记忆有损,不记得家乡和姓名,她现在叫的名字“柔儿”,还是管事帮着起的。
杜小草冷嘲:“不记得家乡和姓名,却记得脖子上这块玉是宝贝,东躲西藏一定要留在身边,还传给女儿?别跟我说你是孤身被卖到魏氏,心里想有个念想,你若真的忘了,怎么会知道那是符宝?还教你女儿怎么用它杀人?”
病弱妇人语塞。
杜小草瞥了一眼红蝶:“你若说出家族姓氏来历,我就让让红蝶从柳絮院回到柳眠院,如何?”
病弱妇人似有所动,她舍不得娇滴滴花骨朵一样的女儿落到柳絮院那些豪奴健仆手中,柳眠院好歹好有个奔头。
她啜泣着央求杜小草:“姑娘若真的善心,就救我们母子离了这火坑,大恩大德铭感三生……”
杜小草气笑了,这妇人还真是贪心不足又狡诈多端,几句话就要讹上她了。
“你这讹人顺杆爬的本事,当初该在魏家主身上使尽了,用在我这儿白费力气,你若真不肯说,我也不逼你,就当我从未见过那块玉佩,你女儿继续呆在柳絮院吧。”
这娘俩来自哪一个世家,杜小草心中有数,只想再确认一下罢了,若是青麟公子、屠狗少年那样曾经帮过她的,她肯定不吝援手,可惜那块白玉符宝背后的家族跟她有仇。
便是有仇,若是升平年氏、虞山常氏这种耿直勇烈的人家,她也会钦敬几分,偏是邯山萧氏这种卑劣鼠辈,活该凋零如此!
病弱妇人看她撂下不管,尴尬难堪,不敢再讨价还价,悻悻说出“邯山萧氏”的郡望。
“你是萧氏族女?”
“是。”
“家族现居何处?还有其他活着的人吗?”
病弱妇人摇头:“活着的人应该还有,流落去了哪儿就不知道了,奴婢幼年时家里还算富足,勉强读得起书,一场洪涝把山都冲垮了,山石淤了良田,毁了屋舍,数百族人死伤过半,活下来的人也只能去做乞丐,为了凑盘缠另寻落脚之处,我把这样的旁支族女全都发卖了。”
杜小草且信了,走到病弱妇人身后,忽然去扯她肩头的衣衫。
病弱妇人惊骇,死死按住不肯让她脱。
魏鸣看了莫名其妙,这妇人在柳眠院做了快十几年的家伎,当众被人剥光了做苟且之事的次数多不胜数,早就没了贞烈廉耻,现在护着衣裳干嘛?
杜小草冷笑:“我猜你肩头,一定没有邯山印吧?你不是邯山萧氏的人!”